不敢直接去庆丰酒楼,马车在府城兜兜转转跑了好几圈,才迂回到酒楼去。
庆丰酒楼,天字号房间。
王氏早就坐立不安的等在那里。
听到外面脚步声,王氏忙起身拉开门,迎面就迎来满身恶臭的周怀海。
“怎么成这样了?”
王氏下意识朝后一闪身子。
周怀海进门就没好气的骂道:“一群疯子!难怪苦读多年也无功无名,全他妈都是疯子!老子出狱,关他们屁事!都是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的穷疯子!”
一旁护院将刚刚生的事情告诉王氏。
说着话,外面店小二送来木桶和热水。
然而周怀山身上有之前受刑的伤,结痂尚未褪掉,不敢泡热水澡。
一身脏衣裳换下,王氏只给他擦了擦身子便罢。
“县城那边,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过去,咱家门口堵了好些学子,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不过远子捎信来说,让你一出来,咱们就全家赶紧进京,他要成亲了。
这次你能出来,全凭远子在京都的关系了。”
周怀海换了一身干爽衣裳,吃过一盏热茶,面色才略略好些。
得了这话,眼底亮了亮。
“总算是要成亲了!”
王氏就跟着道:“咱们赶紧进京吧,爹娘今日一早去庆阳村求老二救你,我已经派人去拦了,等他们来了,咱就出。”
“求老二?求他还不如求一头驴!”
手里茶盏重重搁下,周怀海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
“我能有这遭遇,还不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我能坐牢?!”
愤怒的骂了几句,周怀海和王氏开始合计进京都一事。
嘴里应着王氏,心里却惦记着刘寡妇。
也不知道他在大牢这几日,刘寡妇如何了。
进京刘寡妇肯定是不能跟着他们的。
别的不说,单单她现在月份大了,路上也不安全。
还是等他在京都什么都安顿好了,刘寡妇在县城生产完了,再带着孩子上路比较稳妥。
可。。。。。。
现在怎么给她捎话呢?
周怀海有些一筹莫展。
周怀海出狱的消息传到赵大成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一个日上三竿时。
赵大成正百无聊赖的蹲在院里用果核和糕点渣引蚂蚁玩,忽的听家中小厮叨念此事,惊了一大跳。
犯了这种事他都能出来?!
真特么牛皮!
周怀海这人坏透了,他出来以后岂不是要找周怀山的麻烦?!
不行,他得去提醒周怀山一句。
手里果核一扔,赵大成带了两个护院便直奔庆阳村。
临走不忘让人结结实实背了一背篓竹条。
他抵达的时候,周怀山正蹲在院里用糕点块钓蚂蚁玩。
在木棍头上栓一条细绳子,绳子半中央栓一小块糕点。
绳子另外一头悬在蚂蚁窝上方。
进院一眼瞧见这一幕,赵大成都惊呆了。
见过钓鱼的,这钓蚂蚁,还是头一次。
果然,周怀山纨绔的潜力是无穷的。
在这一点上,他赵大成,甘拜下风!
周怀山听到门口动静,抬眼去看,一眼看到赵大成,周怀山眼角一皱,一脸震惊。
“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