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子阳瞧着正常,可后来儿子长大了,每天学堂家里来回转,情绪也不怎么外露,清清冷冷的,也不是没几个混小头子嫉妒子阳的相貌学识,暗地里骂上一句不举,但是蒋氏也就骂上两句,没往心里面去。
可是现在想起来,难免害怕。
秦芝芝手下拿西瓜的动作一顿,愣怔了片刻后,脑海里面闪过徐子阳那张俊美到甚至略带攻击性的脸。
没忍住笑了起来,摆手道:“徐夫人你放心,子阳很正常。”
徐子阳要真是不行,可是愧对那张脸了。
但是这不大可能的,昨日两人情动的时候,秦芝芝还是略微感受到了些。
只是徐子阳每日都起得早,在蒋氏还没醒的时候,就将棉被放回柜子里,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
也难怪蒋氏就会这么担心。
秦芝芝都这么说了,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接过秦芝芝递来的水喝了两口,又递给身后的徐四。
发现徐四的脸色不太好看,接水的时候,动作也有些僵硬,蒋氏唤了一声,“老头子,你在想什么呢?”
*
回到徐家,秦芝芝牵着女娃娃的手进了房间,坐在房中的小椅子上。
秦芝芝想了一瞬,从箱子里面再度拿出一颗珍珠。
毕竟小孩子说真话,还是奖励一下才好。
“佳佳,你之前说,哥哥的心上人是谁啊?”
徐佳坐下后,热得用双手扇着脸上的汗,一时倒是没注意秦芝芝的珍珠,抱着桌上的杯子喝水。
喝好了,她将杯子挪去一边,“秦姐姐你啊。”
秦芝芝弯起眉眼,小孩子真会说话。
“不是现在,是之前你说的。”
“姐姐这是要生气吗?”
秦芝芝摇头,“不会。”
徐佳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小小的手攥着水杯,“当时爹生了重病,娘去书店找哥哥的时候,碰上了那个姐姐,那个姐姐也很好看,但是没秦姐姐好看。”
对于小孩子用甜甜的声音,说这种类似于马屁的话,秦芝芝居然还挺受用。
“但是哥哥不在书店,聂姐姐知道我爹生病了,就把给了我们银子。娘不肯要来着,聂姐姐说她与哥哥两情相悦,娘就收了。”
可是后来,徐子阳还是因为徐四的病,欠了村里人这么多债,那笔银子,应该也是被他退回去了。
蒋氏当时应当也从徐子阳那里听到实情,所以后来在为徐子阳定亲,拿进京赶考的银子的时候,没有想着还有位家境同样富裕的聂小姐。
秦芝芝把珍珠给了徐佳,笑道:“好,我知道了。”
可是徐佳没要,她逐渐大了,也知道这东西贵重,不是单纯好看的珠子那般简单。
秦芝芝便逗着她,“叫两声嫂嫂,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房外,徐子阳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了这一句。
他眉骨向上,扬起了一瞬,听到屋内的笑语,转身离开了院子。
每到农忙的时候,学堂就会给学子们放假,让他们能够帮着家里面,免得错过了好日子。
徐子阳今日去学堂,主要是因为告假半年之久,回来后总要向学堂的父子说道一声,顺便交待如今的学业。
徐子阳到了田埂上,将外衫脱下,仅留下轻薄的里衣,下了地。
现在是午间刚过,正是最热的时候,徐子阳肤色白,很快就晒得一片通红。
徐四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斗笠摘下,盖在徐子阳的头上。
徐子阳单手捏住斗笠的边缘,“爹,我不用。”
徐四只道:“日后是要做官的,白些也好看些。”
徐子阳的扣住斗笠的骨节一松,扭过头继续收割着稻子,“是。”
到底还是他想多了,认为这是对儿子的心疼。
蒋氏远远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
之前徐四生病的时候,徐家本不用欠下这么多债,子阳的名头在,多少人想着他写一些文章用来歌颂孝敬别人,可是徐四就是不允许。
人在床上快死了,还要瞪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诫:子阳,不可以!
她一个妇道人家,借不到什么银子,只有子阳,顶着一个才子的名声,一家家敲门,一家家借钱,却不肯收聂家小姐的银子。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子阳就是日出离开屋子,夜晚才回来,外边的风霜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子阳也最终变成现在的样子。
而另一边,徐四见儿子带好斗笠之后,却迟迟没有离开。
徐子阳问道:“爹,还有事吗?”
徐四皱着眉,好一会才道:“子阳,你要是有什么隐疾,爹带你去看。”
作者有话说:
最近很忙,更新时间往后挪,可以过一天再看,也可以囤到完结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