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御幸叹了口气,“现在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吧,要先去检查了再说啊。”
“嗯。”
因为竞技中受伤很寻常,所以他们遇到小痛小伤,总是隐忍不提,不想小题大做。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自己没有理由当那个例外。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彼此全能体会。主力成员尤其清楚自己肩负的期待,他们并非不会轻易言弃,而是绝不言弃。
如果一旦放弃,比赛就提前结束了*,那么,谁也不肯让比赛在还未开始之前结束。
因为绝没有自己放弃的道理。
纱和从小跟着哥哥看比赛,这样的信念已经刻在了dna里。
她不用多说,御幸也能感同身受。他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只是又无声地轻叹了一下,悠悠地说:
“笨蛋。如果隐瞒不了怎么办啊。”
纱和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那我只能撤下来了。只能辜负学姐们的期待。”
纱和的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她不在乎以后还能不能打棒球,因为高中棒球只有一次,她只有现在。只要不影响比赛,纱和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始终以队伍为先,哪怕……无法实现的期待比身体上的伤痛苦一百倍。
“……跟前辈们比起来,我好没用啊。明明我们都只有现在了。”
她的眼泪滴在了抱着御幸的胳膊上,顺着小臂滑下来,落进了他的T恤里。御幸不用回头就能看到,更不用说纱和的声音里还有哭腔。
“别哭啊你——”
御幸急忙侧头,想去看她,但这个姿势又属实不便。纱和垂着脑袋,几乎枕在他的肩膀上。她无声地啜泣着,呼吸近在咫尺。
这时候,御幸已经无暇害羞了。他窘迫地别着脸劝道:“现在不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也许没事呢!你不是痛得不厉害吗,可能只是轻微的扭伤啊。”
“呜呜可是我害怕。”纱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对自己的需要,御幸的心软了一点。
“……害怕什么啊!有我在陪着你啊。所以说,别哭啦。”他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恶劣的话:“你哭起来很丑欸!”
谁乐意被别人说丑。
纱和马上提起了一点精神,怒道:“你哭起来就好看吗?!大混蛋。”
“哈哈哈哈,我才不哭呢。谁像你一样是个哭包啊。”
“呜呜呜我一定要你哭给我看!你等着!”
“哈哈,那我很期待噢!”
御幸的腔调又开始荡漾,好像真的很期待纱和对他做些奇怪的事情似的。
纱和吸着鼻子,瞪着他狡黠的侧脸咬牙切齿:“臭一也。”
“喂喂,你这家伙。不要恃宠生骄啊!怎么骂我!”
“是你欺负人啊!”
“现在背着你、陪你说话的人是谁?!”
“……但是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啊。”
哪有说人家丑的。
纱和支棱起来了:“我可是青道内田有纪!第一池面捕手!你也就算个第二吧哼。”
“……谁跟你比这种东西啊。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