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车后,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看着就十分高级的座位皮质面,然后从车的储物盒拿出一个手机,看着上面传过来的一张会场布会的照片,眉头一皱,上面拍的人正是刚才柳洛行在布会上,一直追问问题的那个军绿色马甲的男记者。
柳洛行通过照片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里面衬衣上印着明显的“津宁经济报”这几个红色小字,他瞥了一眼后,然后把手机丢给旁边站着的秘书,开口道:“余秘书,去津宁经济报查查这个人,查好后给我一份他的详细资料。”
余秘书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后,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下来,将照片传给一个人后,然后又了一句语音过去:“半个小时内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不要耽误,快点。”
秘书完消息后,就把刚才柳洛行丢给他的手机还到老板手里,然后绕过大半个车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后坐了进去。
余秘书刚坐下就又立即扭头过来,询问道:“柳总,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是回公司吗?”
柳洛行动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先等着。”
秘书应了一声后扭过头去,随即不再敢多说话。
柳洛行坐在后座位上,他那鬼斧神工般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仔细回忆刚才那位男记者问的问题,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还是凭借着感觉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有时候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的生,直觉往往会比实际更准切快。
柳洛行的指腹慢慢划过手里的手机屏幕,然后把身体往后仰了仰,靠在真皮靠背上,双眸微微地闭了一下。
仅仅一刻钟后,余秘书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消息提示音,秘书连忙拿起手机,点开了聊天键面,看见过来的一句语音转文字消息,后一脸震惊,但很快又调整好了不易察觉的表情。
打开了手机的邮件软件,将刚才紧接着又过来的一个文件资料到了柳洛行的私人邮箱里。继而又扭过来轻声地提醒老板看邮箱。
柳洛行睁开微微合起的双眼,缓缓地坐直了身,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私人邮箱,看到了那份私人资料,他的表情依旧十分淡然,不动声色,似乎早已经知道答案,只是在等一个确认而已。
他不紧不慢地点开了一个信息聊天框,用手指敲了几个字了过去,信息过去后,又把聊天记录删除后,才随即把手里的手机丢回到了旁边的储物盒里。
余秘书还保持着刚才扭身的动作,他仔细观察着老板的表情,继而问道:“柳总,我们接下来去哪?”
柳洛行:“去何老家。”
余秘书听到后,立即转过身,示意司机开车,司机收到指令后继而动车辆,留下一缕汽车的尾气。
柳洛行的直觉是对的,刚才那个穿军绿色马甲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津宁经济报的记者,他显然是不知道通过什么不得当的手段弄到了工作服和工作证,肆意冒充报社工作人员,浑水摸鱼来到见安药业集团新闻布会现场。
至于他为什么会去布会现场,还问一些看似简单也无漏洞的问题,但实际上在商业合作方面却透露着一些一丝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份私人资料已经给出了一些答案,不过他还需要去何老那里求证一下。
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一辆高级的商务车正飞快地行驶着。。。。。。
。。。。。。
波诡云谲的商业以外的另一个世界里,一个赛车场正激烈地比着赛。
这个有名的高级跑车赛车场位于津宁市郊外的一个半山腰上,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四面几乎荒无人烟。
最近的村子离那里还有五公里远,因此这里就成了天然的飙车场地。
远离人群,即使那群飙车的人再怎么玩,也不害怕别人举报,也不会因为飙车的声音太大遭来旁边住户的不满。
因此喜爱这项刺激运动的要多疯就又多疯,半山腰上的跑车络绎不绝,飙车的尖锐声音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在外人看来都是一群追求刺激,不要命的主,别说这些“主”还多是“富二代主”。
也确实,毕竟要命的人还需要赚钱养家,操持着柴米油盐,只有这些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还有老爹在上面强撑着才不用担心即使不用干活,也可以后半辈子养尊处优的少爷才会闲的没事来玩自己的小命。
莫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就是站在一群屎壳郎的身边,高贵的王子也显得肮脏了些。
“阔哥,怎么不再跑一圈了,我在旁边看着都惊呆了,你刚才跑的那一圈可真是看着,看着。。。。。。那个,那什么来着,怎么说来着。”
话到嘴边出不来,说话的人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哦对,八面威风,威风似狼狗。”
一个染着一头绿,还掺带着几缕蓝毛的小屌丝样子的人坐在一辆跑车上,对着旁边的一辆开篷车上的青年人笑着说。
旁边跑车上的年轻人懒洋洋地靠在座位的皮质靠背上,倏地一笑,戏谑道:“行了啊,宾子,你小学毕业证是不是也是你爸托人给你办的啊,你看那词语真是侮辱我,什么呀,还似狼狗,那叫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好吗?”
旁边的小绿毛尴尬一笑,“对对对,嘿嘿,阔哥,是我用词不对,我要是有你那学问,也不至于每天吓得连家也不敢回。”
江阔停下敲打方向盘的手指,把手随意地搭在上面,身体舒展了一下问:“怎么,你家老爷子还是不让你回家?”
王宾一脸愁苦地说:“可不是吗?我不就是前几天进了一次他的书房,动了一下他的电脑,他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我什么也没干,他就先是家法伺候,把我打个半死,我现在后背还疼着呢。”
王宾说完后,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气红了。
江阔一开始默不作声,继而又安慰道:“行了吧,王家就你一根独苗,你爸老来得子,怎么可能把你打死,你要是没了,你家老爷子也生不出来了吧。”
“那倒也是,他以后要是翘天了,财产什么的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就他那破电脑小爷我压根就不惜的看,要不是我房间的电脑坏了,需要急用一下,我都懒得迈进他书房一步,他有什么好防的。”
“你是不是在你家老爷子的书房里,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要不然怎么舍得打他的宝贝儿子。”
王宾一脸苦笑:“我能动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堆破文件吗?写着什么药品研的什么东西,反正我也看不懂,老头子天天谨慎的要命,要防也防那些保姆阿姨什么的,我这个亲儿子还防着,我看啊,他准是老糊涂了。”
王家的康斯药业集团和见安药业集团一样都是展医药行业的,只是见安药业的展规模更大些。
不过两家在一些药业领域板块会有重合展的部分,见安药业主要在药品,医疗器械以及保健品行业展良好,近些年还拓展了海外业务,进行海外药品代理销售。
有传闻,原本康斯药业当年在医疗器械方面的业绩和当时的见安药业不相上下。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年前,康斯药业集团被爆出一起医疗器械造假问题,还差点因为医疗事故闹出过人命,自从康斯药业在这一领域一落千丈,其他药业领域也受到波及。
江阔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一下头,继而悠然道:“那你肯定是触及你家老爷子的底线了,还是赶紧回家道歉吧,你是他亲儿子,总不会一直赶你出门。”
旁边的王宾,一脸恃宠若娇的表情,无所谓地说道:“过几天,再讲吧,我还没玩够呢,先晾着几天,让他着急上火几天也好,省得下次我犯错又无缘无故地把我赶出来。”
江阔没接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