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宇默不作声,只是又慢悠悠地倒了茶水,玩味地捏着茶盏道:“洛行,我知道辰逸做的一些事情确实有些太过分了,但好歹你们也同为柳家的血脉,是流着同样血的柳家人,处罚当然是要处罚,不过。。。。。。”
柳程宇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柳洛行嘴角带着嘲讽的笑道。
“他终究还是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是。。。。。。等到了祖宅我们再说吧。”柳程宇没往下说,而是戛然而止。
柳洛行就像知道柳程宇会这样说似的,在他话说完后,情绪浮动很大。
“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你知道吗?他差点害死我最爱的人,你居然说他没有什么罪过,父亲,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柳洛行说完,那只握着江阔胳膊的手掌在暗暗收紧,捏的江阔胳膊有些痛麻。
江阔就任他捏着,也没出声。
柳程宇只是淡淡道:“现在他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等什么事情到了地方再讨论吧,在这里争吵,没有什么意义,还十分的愚蠢。”
柳洛行阴沉着脸道:“最好是这样的,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柳程宇没答复他,而是将茶盏放下,缓缓地头扭向车窗外。
一路上,可聊的话题屈指可数,要聊起来就是水里藏刀,水下看不见刀刃,一出水就兵戈相见,分外眼红。
江阔觉得这父子俩冷战的方式,确实够稀奇,这可比他和他爹直面吵架上手危险多了。
毕竟直接肢体冲突,你好歹也能有招架还余之力,这两个人冷战就像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似的,毫无章法,也没有头绪。
江阔觉得柳家人真不好对付,光一个柳程宇就让他好生招架了,那要是一整个柳家人。
江阔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时候,他偷偷望着柳洛行,那俊朗的脸上,线条依旧很流畅,不过下巴是在紧绷着的,说实话,他有些心疼柳洛行。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以来,柳洛行是怎么在柳家一步步确立了自己的威信,又是怎么在这样窒息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
讽刺的是,自己的父亲这时候居然还在维护着自己的侄子,而他的侄子还差点把他亲儿子给害死了,但他这做父亲的却无动于衷。
要是他,江阔觉得他估计也会像柳辰逸那样心理出现偏执。
但柳洛行没有,他强大的就像是带着坚硬的盔甲,战无不胜,无坚不摧,好像从来没有人能撼动他。
江阔从来都没说过。起初他在那场商业酒会上,在会场厕所门口,初见柳洛行的时候,他其实是多留了几眼在他身上的。
只不过,那时候他被他爹刘玉成逼着来参加这什么破酒会,心里有些不痛快,就一个人喝了好些闷酒。
但江阔对谁也没提起过,当然也包括柳洛行在内,那就是那次他刚出厕所们,差点撞到刚要进去的柳洛行,他抬眼望向这个身着精致合适的西装,面容俊朗的男人的时候。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江阔觉得他的心脏都漏了半拍似的,那酒好像一下子就醒了好多。
只不过,那时候江阔确实觉得这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关键是那样貌正好就不偏不倚地长在他的审美上了,但他起初对他确实没有太多好感,他觉得柳洛行会像那些他见过的阴险的商人一样,道貌岸然。
以前他对男人的相貌他从来都没在意过,他一个大男人去看另一个同性着实有些奇怪。
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天生喜欢男人的。因此往常倒是没太关注这么多,但那时候的柳洛行,一身特制的合身西装,打着合适的领带,将他整个人映衬地的很修长挺拔,他仿佛自带光芒似的,在整个会场里无比耀眼。
如今回想起来,也许,从那时候的那次见面后,就在为后来的不知不觉暗生情愫奠定基础了,也是他渐渐喜欢上这人的一个小缩影罢了。
不过,一见钟情也好,一眼万年也罢。
还好,他这人现在是他的,和他在一起了,还和他心意相通,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