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的表情不自觉地缓和下来。
爹娘和二哥一定是不放心她才迟迟未睡。
果然,沈清棠推门时,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围坐在桌前愁眉苦脸。
“爹,娘,二哥,我回来了!”
李素问、沈屿之和沈清柯齐看见沈清棠俱是一喜,齐齐开口。
“回来就好!”
“这么晚城门都落锁了你怎么回来的?”
“那个傻子呢?”
沈清柯刚说完,就看见站在沈清棠身后的季宴时,皱眉嫌弃:“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又跟回来?!”
李素问忙把沈清棠拉进屋,“手怎么这么凉?快进来暖和会儿。不是说好若是回不来就在城里住一晚上吗?”
沈清棠坐在桌边,沈清柯贴心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沈家人默契地无视季宴时,但是季宴时不会无视自己,长臂一伸,沈清棠刚伸手要端的热茶就到了他手里,自顾自喝起来。
喝完把茶碗放桌上一放,自行回了沈清柯的房间,关上门。
沈清柯:“怎么不烫死他?!”
沈家其余人:“……”
骂不动,打不过,只能眼不见为净。
沈清柯重新给沈清棠倒了一杯茶。
沈清棠捧着茶杯暖手,顺便小口抿了点儿热茶。
李素问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见沈清棠毫无伤,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行!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
“是他把我带回来的。”沈清棠大致把饭馆里生的事说了说。
李素问吓得脸都白了,“阿弥陀佛!幸好有宴时在。没想到他品性倒是不坏,知道吃人饭要给钱,砸坏东西要赔钱。”
沈清棠:“……”
这就宴时了?
“品性不坏还抢人茶喝?!”沈屿之反驳,除了他跟沈清柯,对他女儿好或者不好的,都不是好东西。
沈清柯想的更长远些:“咱们以后去城里卖香皂再碰见虎爷怕是会有麻烦。”
“我正好想跟你们商量这事。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接下来一段时间带着季宴时去出摊卖香皂和肥皂。”沈清棠路上就想怎么处理季宴时。
沈清柯反对:“不行!他动辄就犯病扔人。万一他把你扔街上怎么办?,那虎爷见过你又没见过我们。你以后就在家养胎做肥皂,我和爹去城里摆摊。”
沈屿之点头:“我觉得清柯说的对。以后你跟你娘在家里,我跟你哥出去。赚钱养家本来就是男人的事。”
李氏也附和道:“是啊!清棠你现在月份大了,走路容易累。去城里一趟要差不多二十里路,你会吃不消的。再说那宴时是外男,你们俩在一起,对你名声不好。况且,他那心智也靠不住呀!”
沈清棠早料到家里人会反对,不疾不徐地解释:“你们说的我都想过,一来,他武功高强能保护我。二来,若是他家人在内城住,说不定会看见他。
第三,他吃穿住都是富家公子做派,心智又跟常人不太一样,一不如意就扔人,咱们打不过也养不起。
再来,还有一个月就过年。咱们需要赚点过年钱。另外,盖大棚的事也得提上日程。这些体力活还得指着爹爹和二哥。”
至于孤男寡女一起会不会坏名声的事,不在沈清棠考虑范围。
沈清棠说的有理有据,其他人无法反驳。
最终各退一步。
接下来三天,由沈清柯陪着沈清棠和季宴时进城卖肥皂。
万一半路季宴时撂挑子,也不至于让沈清棠一个孕妇推着板车走二十里路。
一家人商量完,才各自回房休息。
沈清柯在大厅打地铺。
好在有地暖并不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沈清棠没能去城里卖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