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季宴时才开始端着碗站在原地吃饭,没再提吃肉,也没扔沈清棠。
吃过早饭,一家四口就忙活起来。
沈清柯顺着很久没爬过的那个山洞出去,找了些干草回来。
外面不受温泉影响,积雪不化,拂开上面的积雪,还能捡一些干草。
李素问准备中午涮锅的食材。
沈屿之到温泉边儿去摘青菜,顺便喂鸡鸭鹅。
沈清棠把最开始买来当锅用的陶罐找出来,把木炭放进去,铁锅墩在上面,端回露台上,下面垫了一块小石板,以防烫坏木地板。
季宴时……在打坐。
他除了吃饭,似乎大多时间都在打坐。
到了中午,雪花一簇簇地快下坠,像漫天柳絮飘落。
地上的雪化的没有落雪快,终于有了一层浅浅的积雪。
五个人围坐在铁锅旁吃涮羊肉。
李素问这段时间刀工越来越好,片出来的肉片晶莹剔透很薄,扔进滚水里烫一下就熟。
沈屿之小酌一口,被劣质的白酒辣得呲牙咧嘴,依旧很满足:“热气腾腾的涮锅子和雪景最配,吃完饭再去泡个温泉,这小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不过沈屿之对生活的满足只持续了五天。
五天后,沈屿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露台上转圈。
一边转,一边念:“这该死的雪,什么时候停?!”
李素问也蹙眉往外探头。
看着飘落的大雪再没有初下雪时的喜悦和吟诗作对的风雅,只剩满心焦急,“雪再不停,家里怕是得揭不开锅。”
突然下大雪,封山五天,家里没多备下食材,之前猪肉、羊肉都已经吃完,米面不是很富裕。
总不能只吃青菜,就算他们愿意还有一个顿顿得吃肉的季宴时。
沈清柯扶着墙探出半截身子往屋顶上看,“吃的还好说,就怕再这么下雪,咱们屋顶要塌。”
雪已经积的很厚并且压实,以他们现有的工具很难清理干净。
再这么下去,房梁会撑不住。
沈清棠也担心积雪压坏房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目光扫到依旧站在露台边儿呆的季宴时,计上心来。
“少爷。”沈清棠喊他,“帮帮忙,把房顶上的积雪弄下来好吗?”
季宴时无动于衷。
沈清棠咬牙:“少爷,你把房顶上的积雪弄下来,中午给你做肉吃。”
季宴时侧头看沈清棠。
沈清棠点头,一脸诚恳:“真给你做肉吃!”
季宴时动了,腾空而起,长袖一挥。
沈清棠瞬间就感觉头顶砸下大大的雪块,忙补充道:“把雪扔出去,不能留在院子里!”
季宴时半空中顿了下。
“晚上也吃肉!”沈清棠喊。
季宴时又挥了下衣袖,刚落地的雪块变成飞舞的雪花像被龙卷风裹挟,飞出院外。
沈清棠跑进院子里,用手遮住眼睛抬头看屋顶。
屋顶已然露出青瓦,只剩些雪水顺着凹槽往下流,再从屋檐滴落。
沈清棠“啧”了声,朝季宴时竖起拇指。
沈清柯靠着墙角,好心地提醒沈清棠:“这少爷可不是那么好奴役!你中午打算怎么变出肉来给他吃?”
沈清棠:“……”
她目光瞄向跃跃欲试想从窝里出来觅食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