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是要处理干净猪小肠。
猪小肠上面也有些白。花。花的油,只是质量没有板油那么好,出油率低。
沈清棠把肠子上的白油一点点撕下来,然后把小肠整个翻面。
不是上下翻,是里外翻。
翻完面裹上面粉,泡进水盆中,揉搓清洗。
换水,加面粉加盐,再次清洗。
反复几次,洗到心理上能接受的干净程度。
然后再次翻面,重复清洗。
等里外都洗干净,进行第二步,刮小肠。
刮小肠可是技术活。
需要用边缘光滑平整的薄木片或者其他工具轻轻刮动小肠,以达到把肠壁刮薄的目的。
薄而不破,才是技术难度。
沈清棠选了一端,试了两次,均以失败告终。
不是用力太小,没什么效果,就是用力过大,把肠衣刮破。
就这么一根小肠,不能练手。
沈清棠正苦恼,季宴时又在她眼前晃。
像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背着手走过来,又走过去。
最后停在沈清棠面前,看着她。
似是在问,你怎么不动了?!
沈清棠盯着季宴时。
他能隔空打死野猪,擀肠衣应该难不倒他吧?
沈清棠想到这里朝季宴时笑了笑。
刚想凑过来的季宴时,脚尖一点儿就打算换个方向走。
单细胞动物尚且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更何况他是人。
尤其季宴时现在的心智,单纯的更能直观感受人的善恶。
“你走了,就没烤肠吃!”
怕季宴时不知道什么是烤肠,沈清棠又补了一句,“烤的喷香的一种肉。”
季宴时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沈清棠。
沈清棠笑眯眯指着肠衣,又举了想自己手里的薄木片,“用这个刮肠衣,轻一点儿,不许弄破,弄破也没肉吃。要刮得很薄,但是不能破……”
沈清棠一边比划一边说要求。
季宴时默默听着。
“你能做到吗?”沈清棠忐忑地问。
季宴时没说话,拿过沈清棠手里的刮板,放在猪小肠一端。
手一动。
小肠上就破道口子。
沈清棠心疼坏了,指着季宴时恶狠狠道:“中午扣你两块肉!不,一块!”
扣两块肉是身体折磨,扣一块肉是心理折磨。
季宴时“啪”把木片扔下。
沈清棠以为他要罢工,刚想张嘴,就见季宴时右手撩起左手的衣袖,左手贴近小肠,从一端滑向另外一端。
肉眼可见的肠壁变薄。
等季宴时弄完,沈清棠扯起一端对着太阳。
小肠壁薄如蝉翼。
至于有没有破损,还得验证一下才知道。
想要知道小肠漏不漏就得往里面注水。
小肠一端打上结,另外一段撑开扣套在细竹管上,往里面倒水。
小肠一点点鼓起来,直到圆滚滚也没有破漏处。
沈清棠朝季宴时竖起拇指,“高手,这真是高手!”
季宴时不在意沈清棠是不是夸他,只是好奇地看着沈清棠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