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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淳于钊思忖了许久,先是召来心腹侍卫密语了一番,命他们速往姑苏张爽等人处递送消息,随后回了书房,凝神细思片刻后,提笔“刷刷刷”草书一信,随后郑重地封好,又精心挑选了礼物若干,当即令人快马加鞭,将信件即刻急送入京。

宁寿宫。

太皇太后苏氏素爱栽培花草,殿侧有一处花房,里面温度、湿度都调适得当,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一张红木的两头翘高案上摆着一盆正在怒放的芍药花,花大如碗,状若绣球,鲜嫩艳丽,花容卓约。最可称道的是此花的花瓣上下均为深深浅浅的红色,唯有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红黄相间,美不胜收。

苏氏喜悦地观赏着,笑得合不拢嘴,还不时地拿一块绢帕轻轻拭去花叶上的灰尘,显然是喜爱至极。

一旁伺候的一位年长的宫使钟氏便笑着说:“老祖宗,这花还有个稀奇的名字,叫‘金缠腰’。您看,这花如此艳丽,像不像一位花容月貌的妙龄女子?这一圈黄色的花蕊,像不像她腰间缠着的金腰带?”

苏氏高兴地说:“还真是像啊,到底是你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

宫使钟氏又笑着说:“老祖宗谬赞了,奴婢当不起。这花原产自姑苏,原是有些名气的,奴婢的外祖家原居姑苏,所以略知一二。这花好看还在其次,难得的是寓意好。它还有个别号,叫‘四相簪花’。据说北宋时有一位宰相叫韩琦的,家里就栽的这花,正值花开的时候,一株花恰好开了四朵,韩琦便请了三位客人来自家宅院观花,其中就有那个很有名的宰相王安石。其他人也都是有名的,倒也不多说了,唯有一个叫陈升之的,当时不过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官而已,正巧路过姑苏,被韩琦拉来凑数的,也许就因着簪了这花的缘故,这陈升之后来也当上宰相了,所以,便有了这个‘四相簪花’的典故,说是此花一开,必出宰相,最是大吉大利的。”

苏氏越发笑得脸上的皱纹全开了,抖着手上的一封书信,说:“你说说,钊儿这孩子可算是有孝心的?得了盆好看的花儿也想着我,不远千里地叫人送了来。”

宫使钟氏笑道:“缙王世子不光相貌儿好,学问也好,就是这孝敬祖辈的礼节上也是别人比不上的。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来不了老祖宗身边承欢膝下,便知道一个月写四次书信来,知冷知热地问候着,逢三岔五地还捎些合您心意的东西来孝敬着,旁人别说是做不到了,就连想都想不到的也有。就这一番难得的孝心,也难怪老祖宗偏疼着他。”

苏氏微微叹气,说:“我是想要多疼着他些,唉,可惜……”

苏氏一生育有二子,长子承继大统后不久便撒手西去,现在是长孙淳于铉继位当了皇帝;另一子便是缙王淳于煜了。在苏氏私下里想着,这老大和老二实在该掉个个儿才好。老大虽然也不错,宽柔怀仁,可惜身子病弱,子嗣也不丰,自己就当了年皇帝就去了,遗下二子,这袭了帝位的淳于铉吧,在苏氏看来,委实缺了点君王的气度,还有些心胸狭隘,但是,除了淳于铉之外,大儿子还遗下的一个庶子就更不成器了,不要说和小儿子缙王比,就是和缙王十二岁的儿子淳于钊比也差老远去了,叫苏氏心里很为小儿子鸣不平,惋惜于英明神武、真正有帝王之像的小儿子怎么没能早几年投胎到她肚子里。

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大晋朝的祖制就是传位嫡长,只要不是痴的傻的,第一个钻出嫡母肚子的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九五之尊。现在,看着淳于铉折腾朝政,一会儿改革一会儿复兴,徒然闹了许多亏空,却是依旧乌七八糟,她一个皇祖母却不好太插手管,只能捡着时机敲打几句。就是这样,淳于铉还不乐意听呢,每次迫于礼节,不得不来宁寿宫请安都是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便走。

所以,苏氏读着远在鲁南的另一脉的长孙淳于钊的信,想着他如此乖巧贴心纯孝就欣慰不已。

哎,慢着,钊儿这信的最后面写的什么?苏氏忙唤道:“月儿,快给我念念这信,眼睛老花了,看不太清楚。”

宫使钟氏便念了一遍,前文中淳于钊都是语调亲热又不失恭谨地问候了皇祖母,到快结尾的时候却娓娓地谈及一点个人感触。说是见了这原产扬州的“金围腰”的花儿,就想起了住在扬州的一位故人,原是自幼一起长大和读书的小友。现在小友认根归家,却不知怎地,很不招嫡母的待见,叫淳于钊心里很为其鸣不平,还有些疑惑,因为曾有陶渊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句流芳千古,说的是即便是素昧平生的人,也该持有宽厚之心,善待人家的老者或是幼童。怎么这小友的嫡母未出嫁前号称是国公府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现在竟然心底藏私,暗行不轨,令小友苦不堪言,只是小友的嫡母心机深细,未露坏形,以至于天理难昭,叫淳于钊忍不住发出正因为大奸大恶之人往往做了坏事却得以脱逃惩罚,才致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喟叹。又愤愤然地写了几句听闻小友的嫡母尚有老母在世,真恨不能将其老母揪过来质问一番、代小友伸张正义之类的孩子气又兼书生气十足的话。

读完此信,钟氏便先笑着说:“老祖宗,世子爷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人家的家务事,他却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还说什么要将人家的老母都揪过来伸张正义,真个是孩子话。”

苏氏却不以为然地说:“虽然是孩子话,倒也是实情。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自然是不关痛痒,冷眼看看热闹便是。若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身上,却是叫人气愤,想帮个忙也是正常的,这不正说明我的钊儿还不失年轻人的热血和朝气,不像有些人小小年纪便老气横秋的模样吗?而且,这事情钊儿也处理得好,没有冲动行事。你看,他知道凭着他自己的身份不便插手外官的内帷之事,便委婉地来找我去打擂台。”说着,苏氏用帕子握住嘴,摇头叹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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