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京师太冶城
这一日,大将军魏国公凌青褪去朝服,重新穿上蜀锦百兽袍玄金火凤铠、摩挲着皇帝御赐宝剑而后将其挂于腰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摇头道:“不复当年啊,连年辛劳两鬓已经斑白,算算日子老夫年岁也已五十有六了。凌青啊凌青,大齐现在时局混乱,你怎可堕了心中这口英雄气啊。”
“启禀大将军,巳时了。”屋外亲卫道。
凌青眼上双目收拾好自己思绪,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睁开双目,那威风凛凛的国公爷又回来了。凌青推开房门,看着院内全身披挂的众亲卫,凌青大手一挥:“走,去整军。”说罢昂阔步走到府门外,拍了拍乌云踏雪而后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国公爷向军营而去。
凌青一行人策马进入这座最具盛名的御南军营,看到大军已经在校场内集结,各部将校军卒均是按照要求放下兵器进入,校场内外已经被凌青西北边军控制住。
有些许士卒内心慌乱却见各部校尉、都尉皆是镇静自若。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大将军魏国公凌青走上校场北部高台,高台上有工匠独特设计确保能将说话人的声音传到各个角落。
“将士们,不必惊慌,此次集结是为了今后大军能更好的形成战力,为了大齐京师安危,为了你们以后能吃饱饭,拿到更高的俸禄,整军势在必行。”凌青义正言辞的说道。
在场的士卒闻言后有一部分人心中不安,但在看到自家将军点头默认的情况后也无所谓了,当兵吃粮跟谁干不是干。
凌青:“将士们,今京师兵力空虚,南部有诸如贾思明、夏侯方等人拥兵自重,更有杨济道、樊可信等人割据一方不服王令。帝国西有汉国、北有赵国虎视眈眈,东境更有燕国入侵,值此国家兴亡之际,本将军奉陛下令重整京师防卫大军。”
凌青顿了顿,环视场内大军,继续说道:“遵陛下令,今设京师羽林骁骑营、羽林左军营、羽林右军营、羽林前军营、羽林后军营、羽林铁山营共六营。另设御林军左、右两营。”
凌青说完便示意身旁代表皇帝而来的田氏皇族中的原安6刺史田豫让出列宣读陛下任命的各营主将。
田豫让昂阔步走向前来打开诏令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值国家兴亡之际,诸军为家国大义远道而来保卫京师安危,朕心甚慰。今新军成立之初,不可无良将担当重任,故擢升邹明为羽林左军营主将、林之杰为右军营主将、孙历为前军营主将,华锋为后军营主将,魏权为铁山营主将,江左为骁骑营主将。御林军身系皇城安危故擢升李彦为御林军左营主将、田豫让为右营主将。各营主将品阶擢升为从三品将军衔。”
场内众将军闻言皆是向前跪地表态道:“谨遵陛下御旨,臣等万死不辞。”而后凌青示意三公府衙代表韩常出列宣读各营副将名单:“各营设副将三名、军司马两名,分别是左军营张齐、包山、林仕,蒙放、曹性。右军营萧岳、郝炎……”当宣读完毕后,各部副将、军司马都已经走到各营主将身后,接下来就是这兵力怎么分配了。
大将军凌青再次开口道:“诸位同袍军士,本将军知道你们来自帝国各州各地,也有以前京师禁军、巡防军的,也有从沙场上几经厮杀、屡立战功的,还有刚刚放下农具入行伍的。这些都是你们过去的身份,现在你们是大齐京军的一员,肩负着护佑陛下及各处百姓安康的责任。”紧接着凌青大手一挥,太尉府衙三十位笔吏开始进入预定位置,凌青麾下的将士开始协助这些笔吏按照各部呈交上来的花名册进行分兵整编。
朝堂诸公本以为整军一事难以进行,却没想到凌青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将各营整编完毕。
当凌青带着刚刚组建完毕的京师羽林六营主将及副将在大朝会上觐见陛下时,众臣均是震惊不已。
众臣心中猜测着你凌青到底许给这些将领什么好处?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交出兵权。终究是有人忍不住问道:“禀陛下,微臣十分好奇,大将军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如此之快的将来自各处的十余万大军整军完毕的?”
大将军凌青转身环视殿内众臣而后缓缓开口:“唯有四字——国、家、天、下。”
四个字缓缓出口,声音虽轻,但分量十足狠狠地砸在朝内众臣的心上,同时也是砸在诸位世家门阀的心上。好像在质问他们“吾凌家两世公侯、却时时刻刻以国家安危为先,你们这些老牌世家倒是坐收渔利以家族利益为重,当真是不要脸皮啊。”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凌青继续说道:“今京师整军已经完毕,燕军寇边一事已有许将军率军征讨,臣接到密报言说汉国近日兵马调动频繁似有入侵之举,臣请命率军回返邓州坐镇。”
虽然许多大臣都想要凌青赶快离开京师,但又怕割据在都安、抚州一带的贾思明、夏侯方等人趁机进京把持朝纲。
此时司空韩休出班奏道:“陛下,新军虽然成立,但缺乏磨练,兵器甲胄均未到位,而且臣看到奏报上说大量战马都因都安那一战被调往前线了,羽林骁骑营现在只有七千匹马,连训练都无法完全满足,久闻大将军麾下战马无数,而且骑士们弓马娴熟,所以还需要大将军鼎力支援。”
新上任的各位将军都感觉此话不妥,但凌青却是微笑道:“臣有如此成就皆是陛下恩赐,区区战马何足道哉?臣明日便清点军中战马,同时请陛下下诏着邓州、河县两处大营将战马清点统计,备足京师大军所需之数。另外臣建议将各处王公大臣家中马场内的良马都清点征集已做战马之用。”
众臣闻言心中想着“凌青出大头,余下的吾们各家分一分也出不了多少马匹。”结果太尉张龄出班奏道:“陛下,臣在大将军整编新军之际就已经将各军所需甲胄、兵器以及马匹数量清点成册,如今已经将奏表递到司徒衙门了。臣大概记得各军所需马匹除去已有的一万余匹战马后,总数约为四万三千匹左右。”
众臣闻言一愣,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