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词如想着,我替你们美言几句,大王要知道我出卖了他,剐我的时候还得让你们观礼呢。
“其实……”
安词如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我也很想去都城生活,一直都想。”
郑顺顺多机灵的人,立刻就从这句话里闻出来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安词如是甘道德身边亲信,颇受重用,他在这无来城混的如鱼得水,如果这句话不是一句客套话,那就说明有很大的问题。
而且安词如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就不是客套话。
郑顺顺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你若想去还不简单,咱们一起走啊。”
安词如的眼睛都亮了,连忙说道:“那要是真的去了,在都城我只有你们几个熟人,还是要你们多多照顾。”
郑顺顺抬起手在安词如的肩膀上拍了拍:“那还不是小意思,只要你说想去都城,我们就能为你安排好一切,我给你选的房子,拎包入住,不拎包也能住。”
他本来是想收买安词如,可此时有的现,临时决定自己的事放一放,先把这安词如胃口吊起来。
从求人,变成人求自己,这种转变可就好玩多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郑顺顺就告辞回去,一路上走着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安词如一定有重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肯定是对甘道德不利的,不然的话安词如没必要想跑路。
李叱他们的住宅。
这两三天来李叱他们尽量减少出门,一直都在等归元术他们的消息。
上次的事生之后,引起了甘道德的戒备,大街上的巡逻的队伍都比以往多了不少,而李叱他们住处外边的兵力,也增加不止一倍。
显然,甘道德对于李叱他们还是有所疑虑,毕竟他们来了之后才出现了刺客的事。
不过甘道德的人倒是没有阻拦李叱他们任何人外出,这两三天来,澹台压境出去试探了一下,进出自由,只是会盘问一下去了什么地方,如果是买东西,买了什么东西。
李叱他们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闲聊,见澹台压境回来了,众人都看向他。
澹台压境走到众人面前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表情格外复杂。
李叱问:“出了什么事?”
澹台压境看向李叱道:“我是不是长的太好看了?”
李叱:“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我也有这样的困扰,但我一般没好意思问出口。”
澹台压境道:“刚才出去试探了一下,屠王军的人没有阻拦,我就想着反正也出来了,就去采买一些东西。”
他看向李叱,有些悲愤地说道:“然后我就被人羞辱了。”
李叱看着他,心说以你的武艺,谁能羞辱你?
澹台压境道:“我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间一辆看着很奢华的马车停下来,有个样貌标志的妇人下车,很不礼貌的拦着我,就直截了当的问我,能不能陪她一天,如果可以的话,她给我买衣服。”
他看着李叱,眼神里的意思是,这事要是换做你,你能怎么办?
李叱沉吟片刻后回答:“你陪她两天吧,我也想要一身。”
澹台压境:“……”
余九龄叹了口气,坐在那晃荡着腿说道:“我们美男子,出门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可麻烦了!”
澹台压境道:“你知道吗,你一句我们美男子,能让他们误会我刚才说的那个妇人的年纪,再提高三十岁。”
正开着玩笑,外边守着的人进来说,朝廷的归大人求见。
李叱他们全都站起来,因为这是一个信号。
归元术直接来了,就说明要么出了大事,要么就是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已经可以动手了。
当天夜里,无来城,杏芳楼。
安词如两壶酒下肚之后,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李叱易容之后,装扮成了归元术身边的一个随从,一直都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只是听着。
而归元术坐在安词如身边,不时的出言安慰几句。
安词如现在的话多,可也无非是牢骚,说甘道德对他其实没那么好,还有诸如伴君如伴虎之类的担忧,说自己早就想另谋高就之类的。
看似喝多了,但实则还是在试探,想让归元术带他去都城。
归元术则陪着他的表演,拍着郑顺顺的胸脯说你放心吧,凡事都交给他。
郑顺顺看着归大人,觉得还挺疼。
回去之后,李叱在半路上对归元术说道:“此人肯定有问题,我自己盯着,有事会想办法跟你通报。”
说完之后就从马车上掠了下去,这把归元术吓了一跳。
李叱悄悄回去,跟上了安词如,却现这个人没有立刻回王府,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李叱在小巷子里把外边的长衫脱了,里边是一套夜行衣,再用黑巾把脸遮住,继续跟踪过去。
不多时,安词如在一家客栈门外停下来,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却没有进去,径直又走了。
大概两刻之后,安词如绕了一大圈又到了客栈后门,敲了敲门,声音很轻,而且很有节奏,有人把后门打开,安词如闪身进去。
李叱在对面屋顶上趴着,却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这客栈的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