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许七安没有答应孟阳一起出去玩,也没有在宿舍休息,而是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看着窗外。
仿佛窗外的天空才是她所向往的地方。
她偶尔会回复吕老师的消息。
前天晚上陈老师将吕老师的微信推给她之后,她偶尔压不住情绪的时候,会找吕老师说说话。
总感觉吕老师身上有些她很少感受到的母爱,她好像有点沉溺于她给自己创造的美好幻境中了。
可人不就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一天又一天吗?
她找过许烟,就在三个月前,她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对时,她给许烟打了电话。
她蹲在阳台前,哭着对姑姑说姑姑,我好累,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现在好想从三楼往下跳,我好害怕。
可是电话那头换来的不是姑姑的安慰,而是姑姑婆婆的责备,她始终记得她的那些话。
“你累什么累,读个书你也累。那就不读了,找个人嫁了就好了”
“跳楼?该跳楼的是我!许烟养你这么久,什么都不会,只会伸手要钱!要死就死远点。”
“别在给许烟打电话,她不是你妈!”
再后来她给姑父打电话,电话一直响一直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那一刻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绝望。
之后她再也没主动找过姑姑姑父,即使后来他们都给她回了电话,她还是笑着回答说:“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们了,想打个电话。”
而许七安买药,看病,都是向孟阳和老师借的,当然她没有和孟阳说钱的用途,她害怕麻烦。
转眼间,下午上课时间要到了。许七安将手机关机放回了书桌里,趴在桌上,盯着自己的脚。
言卿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一个小药瓶,自顾自地说道“许七安呀,许七安,你也会有今天”
今天在宿舍的言卿就产生了一个想法,她倒要看看,许七安的床里到底有什么,连王敏敏坐一下都不行。
她趁着午休舍友们都睡了时,轻手轻脚地掀开许七安的床帘。
映入眼帘的是许七安的小书桌,上面放着瓶瓶罐罐,她拿起一看,氟西汀,帕罗西汀片……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不怕把自己吃死。
直到她翻到了夹在书里的诊断书和刀片,呵,许七安原来你是个神经病,难得了。
言卿随手就拿了瓶药,随便摆了一下,就离开了许七安的床位,装做什么都没生。
下课后,许七安去了厕所,没想到会被言卿堵在了厕所里。
她推搡着许七安,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有些得意的说道:“许七安,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旁边和言卿一伙的帮腔道“卿卿,这问得是什么话。她不是最清楚这是什么吗?氟西汀呀,抑郁症呢”
言卿一群人得意地咯咯笑。
许七安看着言卿手中的药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死死地盯着她。
“你翻我东西?”
“谁稀罕翻你东西了,再说翻了又怎么样!怎么?难道害怕你有些东西被别人知道吗”言卿抱着胳膊,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继续激怒着许七安。
“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言卿的脸上,言卿的脸瞬间就肿了,可想而知,许七安用了多大的力。
“许七安!!!”
言卿捂着自己的脸,随后像了疯拽着许七安的衣领。
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成绩比我好了点吗!!凭什么你就能在老师那有那么多的特权。就凭你是个精神病吗!”
许七安没有任何动作,任由着言卿拽着,骂着。
因为言卿的大嗓门,引来了好多人,他们议论着,交头接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