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脖颈上横向一划。
“因为我这药是和人的精神有关的药,所以我现在就想试验一下——让一个对胜利有着强烈渴望的人在战斗时服下此药后,他那对胜利的强烈执着,是否会对药效的挥产生什么影响。”
“顺便也进一步地检验这药究竟能对人的战力加强多少。”
“所以……你听明白我究竟是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吗?”
“……哼,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全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表情数度变化的新妻宽,声音依旧低沉,“我怎么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你完全可以选择不相信。”罗刹用力地耸了耸双肩,“我不强迫你一定要吃这个药,也不跟你讨要什么报酬。”
“我就把这药放这了。”
“吃不吃,选择权全在你手上,我不干涉。”
“若是不愿相信我的话,不敢吃我的这枚药,那你可以直接将他扔进你家外面的臭水沟里,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说罢,罗刹将身子向后一翻,站到了窗外的屋檐上。
“该说的、想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后会有期了。”
余音未落,罗刹便一个后仰,从窗外的屋檐上掉下。
新妻宽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窗边,朝窗外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已见不着罗刹的身影。
对窗外来来回回地扫视了数遍后,新妻宽将视线一转,看向罗刹搁在窗台上的那个药盒。
手一展,将这个药盒抓过来并打开,里面只装着一粒只有成人的拇指般大的白色药丸。
闻着自盒内逸散而出的这股股清爽药香,新妻宽端持药盒的手时紧时送,脸上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极度复杂,让人难以看透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
……
罗刹闪身转进某条暗巷之中后,早早就候在这的矮挫中年人连忙迎上来。
“罗刹大人,您把‘无念药’给那个新妻宽了吗?”
罗刹含笑点了点头:“现在啊,就静看明日他会不会吃那个药咯。”
矮挫中年人露出苦笑:“罗刹大人,您觉得他会吃‘无念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是那个新妻宽的蛔虫啊,反正不论他吃不吃,我们都不吃亏。”
“……罗刹大人。请恕我直言。”矮挫中年人在抿了抿嘴唇后,长叹了一口气,“您这么做……真的好吗?就这么把一枚珍贵的‘无念药’送给那个新妻宽。”
“‘无念药’现在的确还处于试验阶段,亟需大量的试验者来做试验。”
“如果那个新妻宽真如罗刹大人您所言,有着想要打败橘青登的强烈愿望……那我不否认他确实是个检验‘坚定的战斗意志’能否加强药效,以及进一步确认‘无念药’对个人战力加成的优秀试验体。”
“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找一个此前根本就不认识、完全不知其底细的人来做试验。”
“要足够优秀的试验体的话,我们这不是应有尽有吗?”
“呵呵呵……”矮挫中年人的问话声刚落,罗刹便出“呵呵呵呵”的诡异笑声,“是啊,就如你所说的,想做试验的话,完全不必找那个新妻宽。”
“不论是想做什么类型的试验,都有更轻松、更简便的渠道。”
“但是啊——”
罗刹的话锋勐地一转,然后朝矮挫中年人一歪脑袋,脸上挂着能让人联想到和煦春日的阳光笑脸。
他的这抹阳光笑容,好似都让周围的黑暗多了几分暖意。
“这么做很有趣啊!”
“那人现在一定很纠结吧?”
“到底要不要信我的话呢?到底要不要吃这颗药呢?这药的副作用真的就只是事后会高烧吗?”
“呼呼呼呼……”
想要大声笑,但却又拼命压抑住的怪异笑声,从罗刹的唇齿间泄出。
“真想快点到明天啊……看看在观武席上,新妻宽一脸纠结的脸。”
……
……
江户,桶町,小千叶剑馆二楼,千叶定吉的卧房——
“父亲,如何?力度还可以吧?”
千叶重太郎盘膝坐在正将上衣拉到胸口处,露出嵴背,俯趴在榻榻米上的千叶定吉的身旁,将刚煎好的药膏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抹涂到千叶定吉的嵴背上。
左那子跪坐在她哥哥的身旁,给她哥哥搭把手,兄妹二人合力给最近腰病不断复的千叶定吉上药。
“嗯。”千叶定吉点点头,“力度刚刚好。辛苦你们兄妹俩了。”
“父亲,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千叶重太郎嘿嘿一笑,“这些不都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应该做的嘛。”
千叶重太郎一边给千叶定吉上着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千叶定吉与左那子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