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根据入夜时辰划分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日入、黄昏、人定以及子夜。
平日里,守夜人以队行动,每个队的队长即是一名“黄昏”,其下属全是“日入”。
虽张若虚声名赫赫,同时因为一场御前比武而受封爵位,不过他加入守夜饶时间尚短,所以依旧只是一名“日入”。
“听你差点和一名牢狱卒动起手来?”“黄昏”好奇地询问道。
张若虚依旧面无表情地道“没有,只是他突然出手伤人,我挡下了他的攻势罢了。”
“哦?值得让你出手,对方的实力想必不差吧?牢狱卒里也有这样的人才吗?”“黄昏”试探道。
这下,张若虚反倒有些犹豫了,他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简短地回答道“我看不透。”
守夜人们推开晃晃悠悠的门扉,出“吱呀”一声响动,在这夜色之下格外洪亮。
屋子里点着微弱的烛火,一眼望去昏暗一片。
屋子里没有多少可以称得上“家具”的事物,一副破旧的桌椅,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再加上角落里一些盛着食物的竹篓,这就是这个家庭的全部家当。
先行抵达的守夜人们立于屋子中央,他们正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不过就从他们的肢体动作看来,仿佛脚下划着一道明确的分界线,所有人都在避免踏过这条线一步。
“怎么样了?”那名“黄昏”出言询问。
率先到场的一名“日入”捂着嘴,似乎是有些不适。
他让开了一点身子,将身后的那张木床展现在众人眼前,同时将手里提着的烛灯向前伸去,照亮了房屋的一隅。
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即使是张若虚也是后背一凉。
木床上盘膝而坐着一个女人,诡异的是,这个女人从上到下被一根钢钎钉在了木床上,鲜血在木床上留下一摊殷红。
女人仰着脸,钢钎自眉心没入,可她却紧闭着双眼,面目安详,隐隐还能从她的嘴角看到一丝笑意。
女人托举着双手,手里捧着的是一个不大的婴儿,婴儿的嘴巴张开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不大的脸上似乎就只剩下了这张嘴。
目光转移到周围的墙壁上。
只见布满裂痕的土墙上,到处都以鲜血刻满了难以辨认的文字。
这些文字潦草、扭曲,一眼看上去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觉上的影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仔细一看,这才现这间屋子里到处都已经被鲜血浸泡,似乎两名死者的所有血液都已经被放了个干净。
这里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邪恶的仪式……
有洁癖的张若虚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那名“日入”向自己的上司汇报道“两名死者已死去多时,身上的血液基本被放干净了,只有依靠那根钢钎才能保持现在这个姿势……”
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就直!”
“是!我们现了一道血迹,从婴儿的嘴里延伸出来,一直延伸到屋后,然后就突然中断了……”
听到这一条汇报,“黄昏”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幅诡异的画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