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定了定神说道:
“本官亲自查看,牢狱之中并无任何刑讯逼供的情形生,黄日芳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罪不容诛。你们不要再闹了,本官是绝对地支持浮山伯的一切做法,浮山伯是全心为我大明考虑的。”
“哼,史道邻,想不到你竟然也被张鹿安给收买了?
你忘记初心,不配为天下士林领袖!
汝先师左公泉下有知的话,知道你投靠了阉党,一定不会饶了你的,我看你以后如何去地下面对左公。”
文官龚之屿突然对着史可法大吼道,想要爱惜自己的“羽毛”、注重名声又道德感强烈的史可法,去与张鹿安争权夺利。
史可法果然中计回头看向张鹿安,张鹿安面色沉静,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何人指示你来这里撒野?”
“哼,竖子听好喽,本官龚之屿,为先大学士龚鼎孳堂弟,本官就是我大明的又一个‘海瑞’,来当面揭开你这个打击异己伪君子的真面目。”
“龚之屿,你说本爵打击异己,可有证据?”
“证据?简直是笑话!你的人昨晚把甘肃军四千人给围了起来,一直打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整个扬州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然后呢?我为何要打击甘肃军?”
“还不是为了吞并甘肃军?谁不知道‘赤心报国军’就被你给吃了?本官觉得你就是清人的走狗,故意派你来祸害我大明忠臣义士的!”
龚之屿倒打一耙地说道,其他各位不明所以的士子也都纷纷附和道,大声嚷嚷,巨大的喧闹声吸引了海量的百姓拥挤到衙门边驻足观看。
眼看着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还不采取果断措施,万一不知内情的百姓被有心者利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张鹿安则是被龚之屿的话给气笑了,他可不像史可法那么有道德包袱,反正手里有刀,还怕你一个嘴巴硬的腐儒?
“来人,把这个龚之屿给我抓起来,彻查!我怀疑他勾结建奴,杀人放火,甚至有可能强奸老母猪,在这里故意扰乱我扬州城的视听。”
张鹿安命令道,贾得文立刻亲自带人上前去把龚之屿给反绑了,龚之屿没有料到张鹿安直接动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出言请求其他士子一起帮忙抗争。
张鹿安旁边的张捡用他那高亢的嗓音大吼道:
“谁胆敢上前作乱,视同叛变的内奸,对于内奸,俺们一向心狠手辣,都是格杀勿论!俺倒要看看,你们哪个胆敢上前?”
张捡本来就五大三粗,加上满脸胡须,看上去是挺吓人,成功地把那帮不明所以、交头接耳的士绅官吏们给吓退了。
史可法还是看不下去,央求张鹿安道:
“浮山伯,我大明不以言获罪,昔日海瑞出言顶撞圣皇,都没有被打击报复,希望浮山伯不要为难龚之屿,他只是一个爱国士绅,只是表达方式不对。”
“好的,阁部大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手下人对这帮文官有故意严刑逼供的情况生,时机合适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哎,外乱那么严重,你就不要再在城内折腾了,你看那西校场,漫天的炮火声,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啊。”
“阁部大人,俗话说的好‘攘外必先安内’嘛……”
张鹿安从来没有想到会从自己口中说出这种话,总有一种窝里横的感觉。
正在此时,张勇、赵良栋两人押着高岐凤和满脸是血的高岐山来到了张鹿安的面前,拜见过史可法后,禀报道:
“报告大帅,职部已经将叛贼高岐凤和高岐山拿下,昨日今晨,两人拒捕,双方生了混战,致使我方损失士兵2o1人,伤39o人;我方打死叛贼5o8人,俘虏36o7人,仇游击与贺游击正带兵看押俘虏,还请大帅示下。”
“嗯,张游击,你们做的很好!将高岐凤与高岐山交给贾得文,你们俩立刻返回西校场,将俘虏进行区别对待,将其中的士兵和军官区分出来,做完这件事后再来报告。”
“是,大帅。”
张勇和赵良栋转身离去,让手下兵丁把犯人交给贾得文,贾得文派人上前架住高岐凤和高岐山兄弟,高岐凤这个时候突然把嘴巴里原本塞着的衣布吐出来,出言大呼冤枉:
“史大人,卑职冤枉啊,他张鹿安排斥异己,屠杀自己的同袍,史大人,你不能不管啊。”
史可法面无血色、嘴巴哆嗦地看向张鹿安,张鹿安解释道:
“阁部大人,李栖凤、高岐凤、高岐山勾结清军,意图挟持阁部大人投降清军,基本证据我方已经掌握,鹿安说过,一定会给全城百姓一个明确的说法,还请阁部大人稍安勿躁。”
“罢了罢了,一切都随你吧,大不了一死而已。”
听到“死”字,张鹿安心中不快,但还是恭送史可法离开,为了以防万一,张鹿安跟身边的贾得文吩咐道:
“贾局正,立刻派精干人员到阁部大人住处附近,将进出的文武百官登记清楚,另外暗中保护阁部大人的安全,不得有误。”
“是,大帅。”
张鹿安原则是对内奸要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人一定要爱护有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