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旗营的人说你行踪诡秘,来历不明,乃是妖人。”
“大人目光如炬,应该不会被谣言迷惑。”
“听他们说,你会看面相,测字,你看看本官的面相。”
两人一问一答,各自都是面无表情。
戴胄虽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少年是突厥人的细作,但谨慎起见,他还是要审问一番。
在审问之前,他要弄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杨意回答的不亢不卑,似乎认定对方一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大人乃是国之重臣,自是大富大贵。”
见杨意回答的随意,戴胄眉头微蹙,刚要说什么,却听杨意继续说道:“大人最近应该睡的不太好,夜里常常做噩梦,还被惊醒,时常有头晕的感觉,不知草民说的对不对?”
戴胄猛的目光犀利,盯着杨意看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那就要问大人了,大人把这些都告诉了谁。”
听到杨意的话,戴胄猛然一惊,这些事他谁都没有说过,连老妻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眼前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少年。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大理寺的官员和衙役们都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戴胄这才放心。
“这也是你从面相上看到的?”
杨意点了点头:“风水星象,药石医理,小子都多多少少懂一些。”
戴胄沉思了片刻,命令手下衙役拿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个“人”字,然后把写字的纸送到了杨意面前。
“既然你会测字,那就把这个字给本官测一测。”
杨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又抬头看了看戴胄,反复几次后,他把纸放了下来。
“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大人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让小子来测呢!”
戴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从何看出来的?”
作为一个官场老手,喜怒不形于色是标准的修养,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他也不可能历经几朝而不倒。
“从字里呀!”
杨意用一只手拿着那张写有人字的纸举到身侧,另一只手指着说道:“这一撇明显比这一捺长了不少,说明大人心中已有定论,只是还拿不到主意。”
“你怎知这字说的是我自己?”
“字既然大人写的,肯定说的是大人自己,难道还是别人不成。”
戴胄颔。
“那本官做噩梦又该怎么治?”
“简单,只需大人在卧室放一面铜镜,铜镜对着大人睡觉的床榻就可以。”
“如此简单,不需要一些药物辅助吗?”
戴胄皱眉看着杨意,显然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他从没有听说晚上做噩梦用这种方法治疗的。
杨意摊了摊手无奈的说:“就是这么简单。”
戴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周围的衙役吩咐道:“把他押回大牢,以后再审。”
听到戴胄的话,杨意急了。
“大人,小人不是奸细,你是不是该放了我?”
“那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奸细?”
戴胄的嘴脸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意愣了一下,说道:“可大人也不能证明我是奸细呀!”
“所以,要你自己证明,你不是奸细呀!”
戴胄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把杨意扔在了原地。
“小先生,你看看我的脸,以后会不会有大财运?”
戴胄刚走,周围的大理寺官员和衙役就围了上来,要杨意继续给他们测字相面。
杨意叹了口气,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
“排队!”
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让这些官员和衙役去排队,不要一窝蜂的围着他。
“杨兄弟,咱们还是先回大牢吧,要是再被戴少卿看到,哥哥这差事就保不住了。”
大理寺牢头舔着一张老脸,凑到杨意面前,笑得贱兮兮的。
杨意也不在意,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去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