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黑虎拳提升至第六层,澎湃气血奔涌于四肢百骸,路沉只觉得皮肤覆盖上一层木质。
他取出腰间匕,朝着手臂一划,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没有感到疼痛,倒像是被挠痒痒。
虬结的肌肉如铜汁浇筑,把衣裳撑得鼓掌起来,混圆的手臂略微用力,肌肉便出如钢索扯紧般的声响。
“气血恢复度更快,增幅近两倍的力量,这种感觉真美妙。”路沉眸光锐利且冷冽,双腿微微弯曲,刹那间如炮弹激射。
而他先前所站立的地面,瞬息凹陷下去大坑,浮现密密麻麻的蛛网般的裂缝,断裂的石板翘起。
那吞食人心的山魈才转头,便被砂锅大的拳头糊在脸上,被打趴在地上,撞击出脑袋大小的坑洞。
手心匕跃动,他朝其后脑勺刺去,但另一只山魈反应颇快,几个起跳冲到近前,用爪子逼退他的匕。
也正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血尸低吼,路沉眼前景象扭曲,前方竟立着九只山魈,赫然是血尸制造的幻境。
他目光略微闪烁,立即恢复清明,一只山魈却杀到近前,锋锐的爪子直扫咽喉,要让他尸分离。
路沉箭步上前,单手捏住对方手腕,腰腹骤然力,将其甩飞出去,正好撞击在那血尸身上。
眼见路沉如此猛烈的打法,萧尘都是抖了抖眉,“这家伙没有异人血脉,居然还能拥有这种实力,倒也算个人才。”
宁小蝉看了眼路沉,手中匕跃动如花,赤红色纹路攀上脖颈,“我没办法坚持太长时间,战决。”
萧尘点头回应,手腕、手指皆有血色纹路,黑铁直刀出颤音,两人交错疾步前行冲向祠堂。
路家祠堂内,火光剧烈摇动,那道人影在忏悔,嗓音沙哑如磨刀,且努力压制着愤怒的情绪,“我有罪,我有罪……”
他不断磕头出闷响,额头已然鲜血模糊,头顶吊着一个个人,鲜血如雨水般滴落,地面形成一个诡异的棺材图案。
忽然,他猛然停止动作,如木雕矗立,随即头颅刹那偏离,闪避后侧袭来的匕,抬起枯瘦的手掌,将宁小蝉击退出去。
但正是将宁小蝉击退的刹那,黑铁直刀洞穿黑暗,瞬息插入怀孕般的肚子,大量鲜血刹那迸溅。
萧尘前腿弯曲,双手持刀,露出诧异的表情,“居然这么容易?”
哗啦……就在这个时候,对方鼓胀的肚皮破开,一只人脸猴子从中窜出,脚掌踏在刀背上,锋利的双爪直击萧尘双眼。
噹噹噹!
火光猝然四溅,萧尘持刀连挡带退,瞅准时机,一掌抓住对方咽喉,刀尖瞬息洞穿人脸猴子的头颅。
他将人脸猴子尸体丢开,看向火光前的男人,只见他腹部缓缓涨大,显然是又在孕育人脸猴子。
宁小蝉翻身落在萧尘身边,表情有些凝重,“路长河,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残破的灵位散落大地,火光映照路长河的脸,其眼眶深深凹陷,周围是漆黑如蛛网般的裂纹,那双赤红的眼珠满是痛苦。
他的身体足有两米高,枯瘦得犹如木柴,但腹部浑圆如怀胎十月,湿滑的皮肤下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只见他右臂忽而一甩,森白的骨刺穿破血肉,交错形成骨锤般的事物,朝着地面轻轻一挥,大地裂开丈长豁口。
路长河目光茫然,抚摸浑圆的肚皮,声音如生铁敲击,“我有罪,我该死,这是应得的惩罚。”
他反复重复这句话,没有理会宁小蝉的质疑。
就在这个时候,宁小蝉看到大量灵位的下层,隐约可见一角青光,大约是块拳头大的石头。
不过其若隐若现,被血色花纹吞噬,宁小蝉目光闪烁,低声道:“镇石就在那里,抢过来。”
砰……萧尘应声而动,身影消散在原地,黑铁直刀蔓延赤纹,双手抓紧刀柄,一式斜上撩直砍路长河头颅。
路长河眼珠转动,骨锤瞬息而动,挡住黑铁直刀,枯瘦的手臂一往无前,竟以蛮力将萧尘击退。
砰……他小腹再度爆开,一只人脸猴子龇牙咧嘴,趁着萧尘气力用老,直接扑倒他身上胡乱撕咬。
好快的度,力量也远胜于我,该死……萧尘被咬中手腕,皮肤瞬间变得漆黑,他手肘夹住人脸猴子,黑刀贯穿其头颅。
就在他做完这些的同时,一声脆响突然传来,锋锐的匕被生生击碎,路长河抬腿做长鞭抽击。
宁小蝉被踢中小腹,如炮弹般倒飞出去,将粗重的柱子都撞断,倒在地上大口吐血,已然处在晕厥边缘。
“这种恐怖的实力,队长可能都不是对手。”萧尘面色惨白,把毒素封锁在手掌,左手持刀飞身扑向路长河。
嗤啦……锋锐的匕旋转,把山魈的头颅割下,鲜血在月光下喷射,路沉面无表情地站在血雨中。
仅仅一刻钟时间,两只山魈和一只血尸,被他用匕悉数割下头颅,这三只诡异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不够看。
【源种:2点】
路沉见到倒地的宁小蝉,正要迈步过去帮忙,后背传来阴风,四肢竟如寒冰冻结,行动出现明显的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