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黑小子,道:“若是害怕,明天就再留他一天。刚好你的灶要修,让他给你补一补。”
康玉奴是不敢抗命的,但并不缺乏敢抗命的狐妖。
比如溪下乡马神婆家里,那个被康文说是不服王化的狐妖。
五鬼临门,落在马神婆门外,敲了敲门。
这门声活人听不见,狐鬼之流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自马神婆的神堂里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狐,头花白,眼窝深陷,眼皮耷拉着,看向五鬼,道:“哪里来的同道?”
青衣鬼上前道:“我等天狐院吴宁县狐会座下五鬼,奉主人之命前来送信。”
老狐冷笑一声:“狐会?这是何官何职?我怎么不曾听闻?”
那五鬼俱是灵鬼,如何听不出老狐的语气中的讥讽。
但宫梦弼只让他们把信送到,所以青衣鬼只是回以冷笑:“老狐作魅,好大胆子。”
他将掌中一片碧叶弹出,这碧叶便如同飞刀一般射向老狐。
老狐伸手一抓,便将这碧叶抓住。
五鬼而后便消失无踪。
老狐看到碧叶之后,便知道这就是宫梦弼的“信”。
她看向树叶,顿时明白这不仅仅是信,更是符咒,狐狸的符咒。
“号令吴宁县狐众受命,好个上官上仙。”
老狐吹了一口气,狐火落在狐符上。碧叶被狐火灼烧,却不似烧树叶,而是如同烧符,转瞬间便化作烟尘,消散无踪。
老狐冷哼一声,转头回到房中。
一夜之间,五鬼跑遍吴宁县,根据名簿将狐符尽数送至。
收到的反应和回馈也并不相同,有见面就要喊打喊杀的,也有小心卑微的,也有客气接待的,被五鬼一一记在心里。
直至后半夜,五鬼才回山复命。
宫梦弼问了他们狐众的反应,五鬼道:“多数都还是客气的,也有一些态度恶劣,并不将主人看在眼里。”
宫梦弼就明白,这事不会太顺利,但也不会太难办。
如同名簿中所记载,除却三十余孽狐,其余的狐狸都算得良善,并没有仗着法力为非作歹。
他们的态度,也由此可以见得。
落款是天狐院吴宁县狐会宫梦弼,加盖了天狐院的符箓。
这一片树叶看似轻盈,但落在康玉奴手中却沉甸甸的,这是天狐院符箓的重量。
康玉奴神色就凝重起来,她抬头回道:“谨遵法旨。”
但放眼望去,一片空空荡荡,不见五鬼踪影。
康玉奴拿着碧叶,心中直跳,联想到当日狐心小齐所说的巡查乡里狐魅,顿时觉得风雨欲来。
吴宁县此前不曾有狐会一职,必定有人见不得这从天而降的上官。
她心里有些不安了。
赵玉娘看出她的心神不宁,问道:“生了什么事?”
康玉奴道:“上仙相召,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天明可能才回得来,你自己一人要小心。”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黑小子,道:“若是害怕,明天就再留他一天。刚好你的灶要修,让他给你补一补。”
康玉奴是不敢抗命的,但并不缺乏敢抗命的狐妖。
比如溪下乡马神婆家里,那个被康文说是不服王化的狐妖。
五鬼临门,落在马神婆门外,敲了敲门。
这门声活人听不见,狐鬼之流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自马神婆的神堂里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狐,头花白,眼窝深陷,眼皮耷拉着,看向五鬼,道:“哪里来的同道?”
青衣鬼上前道:“我等天狐院吴宁县狐会座下五鬼,奉主人之命前来送信。”
老狐冷笑一声:“狐会?这是何官何职?我怎么不曾听闻?”
那五鬼俱是灵鬼,如何听不出老狐的语气中的讥讽。
但宫梦弼只让他们把信送到,所以青衣鬼只是回以冷笑:“老狐作魅,好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