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徒然。”黄芪摇着头,语气中颇有些赏识之意。
“你既然被挑中,如果你不接受她的礼物,她就会一直缠着你。”这句话,黄芪是对我说。
“胭脂里有药,胭脂木盒上,也浸了药,而且木盒上的药已经挥的差不多了。”黄芪看着桌上的胭脂盒说道。
“你说的是‘药’?”我不解的问。
“你以为她给了你‘死’?不,她给了你‘生’。”
黄芪的话让我吃惊。
“牡丹大娘大概是喜欢你,她想激出你的潜能。她瞧出了你的体质不凡,骨骼精奇,想试试你的能量,也检验她的眼光。”
“所以她将带有侵蚀性、至寒的药物浸入木盒,短距离内经挥进入你的体内,激你的内力。”
“以你的功力,这样的药需要很久才能对你起效,但是你近日奔波,又外感风寒,所以就被牡丹大娘误打误撞,成功了。”
我却从黄芪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同,问:“牡丹大娘这个胭脂盒是特意为我而造?”
黄芪微微颔,已是不言自明。
“她果然很有耐性,居然一直远远跟着我。”我以为和她是偶遇,原来却早已被上心。
“胭脂里也有药,是什么药?”这句话是乐温良所问。
“释魂散。”
“毒药?”
“对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来说,是毒药,只需吸上几口,药便慢慢在体内扩散,不出半个月,就浑身乏力,卧床不起。不过,对于内力很好的人来说,只是体内的真气受到入侵,运气艰难。”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奇怪的是,牡丹大娘给我的这盒胭脂,指明要我把它送给我娘,这该怎么解释?”关于这一点,我印象非常深刻。
乐温良的脸色凝重起来。
“噢?”黄芪来了兴致,又盯着木盒静静思考。
“胭脂盒我先带走,回去好好研究,你就按照我的方子药浴,驱除体内的寒气。”谨慎起见,黄芪又取了少量的胭脂和盒上的木屑,与他随身带的几副药粉和药水中和。结果显示,他对于我目前身体状况的判断是正确的。
黄芪让人去催促小芝麻。
很快,小芝麻就拿着方巾和一袋老茶叶进来。
其实它们的用途很简单:用方巾把胭脂盒仔细包住,将老茶叶放在其中,既可以吸附盒子本身挥的药性,又将盒子和胭脂中可能挥的未知成分简单隔离。这样一来,缓解了胭脂盒对人体的直接伤害。
黄芪虽人长得文弱,却也是位风一般的男子。他见已经掌握了我的病情,又拿到待深入研究的胭脂盒。便起身告辞。
乐府的人大多都了解他的性情,也不做挽留,乐温良也担心这盒胭脂是否还有隐情,更希望他尽快查明成分。我好心建议他要慎重对待这个胭脂盒,不要被它伤到自己。
黄芪难得嘴角一勾,神色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公孙大娘虽是位天赋较高的人,但想伤我,却不容易。”
黄芪向来不打诳语,我放下心来。
“你这不算是病,是内力遭到侵害。”
临走之时,他想起什么,说道:“除了用药,给你输入些热性的内力,或是带着你打几套疏通内力、巩固内力的拳法,都可以帮助你快恢复。”
我点头,表示都记下了。
黄芪离府后,唐圣元瞧我躺在床上,仍十分不放心,和唐翎书提议,再多留几日,待我好转。
唐翎书也没想到我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也表示并不着急回籽州。
小芝麻再次回到房间,已经准备好药浴。
于是很快,房间就剩下小芝麻,麻姑和我三人。
她们二人将我扶入木桶中。
坐在水中,开始的时候,并未觉得如何,水的温度让人舒适。可渐渐地,水温像是在慢慢升高,似乎生出了无数的枝条,插入我的肌肤,钻进我的血脉,开始蔓延。
我感觉到了体内那股寒冷的入侵者,它在纠缠着我体内凝聚的内力。但当那些温度很高的枝条出现,进而如猛虎一般扑向它的时候,它只能停下行动,转而与这些“不之客”扭打在一起。
于是我的体内,同时出现了热与寒,冰火两重天。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体内不同属性的力量在冲撞,我只能调整呼吸。闭上眼,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热与冷的交手无处不在,它们反应的度比我每一次的身手都快:正面过招,侧身避过,追逐,还有燃烧。
有时候,你很容易就进入一个角色,生活在其中,不小心,就会忘记了你的全部,你的另一个角色。
如果说牡丹大娘是猎奇者,那么黄芪,就是我的贵人。他给我开的药浴,只一次的感觉,足以让我醒来,找回另一部分的我。
双手抬起,手臂外旋,向左推,收回,双手同一方向画圆,左手交于右手手臂,穴位贯通。双手打开,推,收,呼,吸,配上心中默念的口诀,运功。
冰与火,这样的世界,我很熟悉。
一声马嘶,黝黑色的马儿出现在我的窗外,它的四肢修长,步伐轻盈,是汗血宝马中最好的几匹之一,它叫夜黑。
1eenbsp;;;;
;frb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