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没有出声,眉头紧蹙。
许久才对鲁严说:“峪山金矿暂时还未探明储量和范围,但目前为止,富矿段仍在我大齐境内和紧邻的南夏境内,川蜀对我大齐一击不中想必不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若是他们转而骚扰南夏也未可知,玄甲军目前是守城之军,这异动或许是为了防川蜀。”
楚慎细细分析,鲁严也觉得有道理。
楚慎接着说:“不然以昭王殿下对长公主的痴缠,再加上又有圣旨在身,他必是不愿意离开的,或许今日的这出戏,便是故意给昭王找了个借口离开大齐前往川蜀。”
“将军英明。”鲁严也认同。
“继续派人盯着昭王,若有异动即刻来报。”楚慎吩咐。
“是。”鲁严答诺,立即去办。
蓝臻离开大齐后与李慕青在南夏边军大营汇合,而这次回营,蓝臻是大张旗鼓的回去的,是以楚慎军中斥候才敢如此笃定。
明面上大齐长公主与南夏昭王因玄甲军一事闹翻,蓝臻无可奈何回边军大营,依照约定解散玄甲军,且无法为他们安排后路。玄甲军原驻守地由边军其他营队接管,玄甲军原地解散,但玄甲军中多为流民或战争孤儿,大都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又跟随蓝臻多年,是以南夏皇帝才会如此忌惮,现玄甲军解散,南夏皇帝的屠刀自然是在等着他们。
蓝臻回营的第二日,便装模作样的与剩余的玄甲军众将领道别,一时间军营中道别画面感人至深。
换防加道别的戏演了七八日,蓝臻收到卿言的消息,得知四千玄甲军已安置妥当,便觉得再也演不下去了。
“殿下,此一别怕是相见无期了。”李慕青此时悲从中来。
“与将军戍边多年,这一走还真是不舍。”蓝臻心有戚戚焉,“不过,我走后,若父皇现玄甲军实则跟我去了大齐,将军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将军可有对策?”
玄甲军已有归处,李慕青的处境变成了蓝臻的心病。
李慕青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殿下多虑了,末将执掌边军二十年,陛下也会念及我的劳苦,况且时下局势纷扰,内政不安,大皇子被贬为庶人,二皇子蠢蠢欲动,殿下您又去了大齐和亲,陛下在此时对边军大将的处置,定会是从轻落。”
李慕青分析得在理,蓝臻点了点头。
“将军保重,若是时局异动,将军大可来大齐,我定在盛京恭迎大驾。”蓝臻向李慕青保证,他尤其担心武将性子刚烈,李慕青与他的父皇硬碰硬,最终落得不善的结局。
“有殿下这句话,末将无论如何也要留着这条命,去盛京给殿下道喜,哈哈哈哈。”李慕青大笑起来,
“一言为定。”蓝臻与李慕青交掌而握,定下约定。
入夜,剩余的一千玄甲军,利用换防尾声分成若干小队,一部分偷偷从边境的山林中潜入川蜀,另一部分则围守在南夏境内的峪山矿区段,虽然大齐在峪山矿区现了金矿,但南夏却只是将境内这段峪山矿区管制起来,并未开采,是以这段矿区边境仍旧由蓝臻御下的边军做主。
楚慎派出的斥候一路盯着蓝臻,是以南夏边军的一举一动,都即刻传回了大齐楚慎的军营中。
为了不让楚慎起疑,蓝臻故意让玄甲军现斥候却不抓住,只是重伤了他,让他能逃回大齐楚慎的军中。
“卿卿,蓝臻已入川蜀了。”洛清将蓝臻的传信递给卿言。
“他带了多少人入境?”卿言问。
“剩下的玄甲军都悉数入川蜀了。”洛清叹了口气。
“什么?他疯了吗?此前说好只带二三百人,从川蜀转境入大齐,跟我去东南边陲,为何他要私下行动?”卿言大惊。
“蓝臻说你帮他保住四千人的命已是冒了极大风险,剩下的他自己解决。”洛清紧了紧身侧的拳头。
“他怎么解决?带着剩下的一千玄甲军在川蜀跟南夏皇帝拼了吗?还是等着被川蜀现,与南夏皇帝联手把他灭了?”卿言气得大骂。
“公主。”
卿言正在气头上时思承请见。
卿言:“进来。”
“公主,瑞王殿下密函。”思承递上信笺。
卿言赶紧接过打开。
信笺上是瑞王贴身暗卫的亲笔:聆风阁峪山分部新卫训练场可容千人。
“还是哥哥贴心。”卿言欣喜的将信笺递给洛清。
洛清看后,脸色也由阴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