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怒:“王爷一路追我至此,难道就是为了向小女子讨个解释?”
“这几日是瞿州一年一度的冬市商会,小王随商队来此凑个热闹,不想却巧遇公主,”蓝臻慢条斯理的扬了扬手,示意店小二将喝完的粥碗撤下,顿了顿接着说:“公主可别辱没了这缘份!”
缘份?!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有缘无分。
卿言微微福礼:“王爷既是来凑热闹的,也就不便打扰王爷雅兴,先行一步了。”招手小二结账。
“客官,三文钱。”店小二堆满笑一脸殷勤,却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了口,“这位客官的也一起结吗?”
“我有说过请他吗?”卿言看了一眼蓝臻扔下三文钱,便头也不回出了店门。
小二也望了蓝臻一眼,嘴角咧得有点尴尬。
看着娇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蓝臻突然大笑起来,弄得站立一旁的店小二一脸茫然,“小二结帐,”说着扔下一锭银子,“剩下的赏你了。”
蓝臻就这样带着一脸笑意,风姿翩翩的离开了客栈,而原本低头猛吃的人,也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剑快跟了上去。
“曹达,她这般有趣,你说送给海图那小子是不是太可惜。”蓝臻低声笑问身后拿剑之人。
“王爷,她跟上来了。”被唤作曹达的人谨慎的向后望了一眼,现卿言偷偷摸摸的跟在他们身后,心中不免对这蹩脚的跟踪技巧觉得好笑,而王爷刚才的提问他似乎并没往心里去。
“看着她,别让她跟丢了。”蓝臻轻声吩咐,自己也刻意放慢了脚步。
卿言一路跟随,在城中的道路小巷中绕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座幽静又宽敞的大宅院前停下了。
蓝臻停在门前,立即有人将他们迎进院内。
这一切卿言只看在眼里并未有行动,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要闯入这深宅大院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有奇迹!
本想等汇合了坠儿和秦勉再作打算,可眼前的契机却容不得她再犹豫了。
在门口观察了近半个时辰,卿言现不知何故突然宅院中进进出出的侍女突然多了起来,或独自三三两两或由管家似的男人带领着一群。
侍女们统一青衣纱裙,低头不语十分规矩,正因如此卿言才有机可趁,顺势敲昏了一侍女,代替她入了大院。
而此时,坠儿则带着秦勉一路寻着卿言,在城中大街小巷中穿行,却只找到卿言落在客栈的一匹马,而人未见,细细寻问了店小二才得知事情已然不受控制了。
“秦大人,公主她是不是出事了?”坠儿急哭了。
“稍安勿躁。”这四个字是说与坠儿听的,也是说与自己听的,秦勉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不由得眉头蹙得死紧,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据坠儿所说,是有人想引公主入局,那么对方是什么目的?秦勉一时想不通,不过听店小二所言公主似乎暂时不曾遇险。
秦勉回头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坠儿,小妮子已经泣不成声,一路上总在不停的自责,恨不得失踪的是自己,也不枉公主如此疼她。
象征性的安慰了坠儿几句,自己何尝不是有负于皇恩又有失于亲嘱,恐怕以死谢罪也难以平众怒了。
可是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寻回公主,秦勉甩掉不利的情绪,领着众人继续行动。
公主失踪不宜惊动官府,由于缺乏人手,秦勉将下属兵分三路,以提高效率。
那边秦勉寻她寻得如火如荼,而这边卿言也在大院中四处寻得如火如荼,希望能找到一些与宁远相关的蛛丝马迹,可扮成侍女所去之处始终有限,无奈收获甚微。
怕是要等到入夜才能行动了。穿着侍女装的卿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现下要伺候的对象是那个妖男,让人想想心里就不爽,索性躲起来省得待会儿一个控制不住给他茶里下点药什么的,惹来外交纠纷就不划算了,毕竟这厮跟随南夏商队而来,作为皇室成员一定是在本地官府备了案,若是有所损伤,大齐可是要负责的。
眼看日已中天晌午至,卿言怕被人认出未敢和侍女们一同用歺,只能饿着肚子躲在此时大家都不可能出现的柴房,不一会儿肚中的空城计就已经如战鼓雷鸣了,真的好饿!
“找到了吗?”蓝臻有膳后喝茶的习惯,此时他正在书房中悠闲的品茗。
身后青色长衫的曹遇顿了顿,低声回答:“没有。”
“还真能躲,”蓝臻轻笑,望了一眼窗外难得的冬日暖阳,心情莫名的欢愉起来,“曹遇,吩咐下去,今日厨房里任何食物不许留。”蓝臻嘴角的笑意随着心情扩大再扩大,“记住,是一整日!”
“是。”曹遇答诺退下,却是满眼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