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院内果然有一口硕大的樟木红漆大箱,里面窝着一个身着丝薄锦缎的人,面容柔美,雌雄莫辨。
云轩靠近箱子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箱子里的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中悠悠转醒,他动了动窝得难受的身子,环顾四周,与云轩对视上时,也愣住了。
“洛公子。”
“傅大人。”
洛清从樟木箱里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脸上一阵尴尬。
“去拿件外氅给洛公子。”云轩吩咐。
不一会儿,一件紫色的外氅披在了洛清身上。
云轩不得不承认,紫色很适合洛清,仿佛与他合二为一一般,衬得他越俊逸优雅了。世人称蝶花公子,圭璧如星,终不可谖,果然不假。
“洛公子,请——”云轩将他领进屋内。
洛清已然知晓云轩身份,礼数十足的与云轩见礼,云轩当即将他拦住。随州花满楼逃脱一事,确实多亏洛清协助才能如此顺利,算来还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洛清随云轩入到屋内,此时,卿言还未消气,宫奴婢女跪了一地,洛清未弄清楚状况,就被卿言大声斥了一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云轩对洛清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出声道:“公主,你且看清楚是谁。”
“参见长公主殿下。”洛清端端正正揖了一礼。
许是觉得声音耳熟,卿言转过身来一看,愣了半分神才心中一笑。
因着洛清身份特殊,云轩摒退所有人,只留坠儿在门外候命。
一见洛清,卿言便起了玩心,对着他行了个女子礼:
“洛掌柜,翩翩有礼了。”
果然还是禁不起逗,卿言自称一声翩翩,洛清便脸红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云轩救场:
“洛公子请坐,公主孩子心性,别见怪。”
“傅大人言重了。”洛清赶紧坐在云轩身边,隔着卿言半个桌。
卿言心里直笑,被随州贪官们搅乱的心情也明朗了些。
“洛公子,为何会在箱子里?”云轩道出疑虑。
“说来话长。”洛清不自然的别开脸,躲避卿言探究的目光,轻咳一声接着说:“鬼医与我师父打赌,师父输了,他便让我为他做一件事,给我吃了一颗药丸我便不省人事,醒来就到这儿了。”
“这个鬼医,竟如此不靠谱。”卿言大笑,“你也是,不问清楚他让你干什么就吃了他的药,你就不怕他把你卖了!”
“愿赌服输,师父之命自然要从。”洛清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卿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古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愚忠。
不过,若是洛清说的是真话,那么为何是随州县令将昏迷不醒的洛清送来做礼物,而不是鬼医?鬼医与随州县令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卿言便问出口了。
“据我所知,随州县令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件鬼医的信物,可以让鬼医为他做一件事。”洛清解惑道。
原来如此。
“公主,您刚刚说随州县令将我送来……做礼物……?”洛清突然意识到卿言话中,有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词。
终于问到节点了吗?
卿言掩嘴笑,笑得花枝乱颤:“对,就是送来做礼物。”
礼物……
这个认知下,洛清仅望了卿言一眼,顷刻间,脸红了个透。
“放心,你若不想做礼物,本公主也不强求。”
一个如此容易害羞的男人,卿言觉得自己不在言语上占占便宜,简直就愧对前世的yy一词。
果然,洛清的脸上红晕已经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卿言憋着笑,憋着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不是嘲笑也不是讥笑,而是恶作剧后特有满足,云轩对于她这孩子气的举动真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安抚洛清:
“洛公子,不用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