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你们放了小半个月的假了,不要得寸进尺。”
自打这帮少爷小姐们下乡他就知道,这些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几个知青干的活还顶不上村里一个半大小子的劳动力。
但是随着春耕开始,社员都干起了活,唯有知青们还在念书,每天村里还要匀出一部分口粮给他们。
很多社员就开始不满了。
咋地,谁还不是公社的一员了
有好几个社员都来他这里抱怨过,刘传根一合计,这样下去不行,这才有了今天重新给知青们安排春耕农活的一出。
方文心给刘传根掀了面子,刚养得白些的脸蛋涨的通红,压低了音量,“我、我们也不是说不干活,就是能不能安排些轻省点的活计”
“这已经是春耕最轻省的活计了,我们白家村半大小子干的农活都比你们重,不干活可以,以后知青点的口粮也别要了。”刘传根一锤定音。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在刘传根的双重攻势下,知青们再不满也只能扛着锄头,到各自任务的地点开始干活。
周品兰和陈莲到了西头的甸上,因为两人互看不顺眼,所以一前一后走着,谁也不理谁。
周品兰用锄头在田中间划了一条线,“我种这边,你种那边。”
陈莲不说话,看了她一眼,算作回应。
两人扛着锄头,先在田里刨埯,再将种子洒到坑里,然后培土,没一会就累的直不起腰。
回一望,还有三分之二的田地没种完。
无独有偶,知青们时隔小半个月,身子骨都松散了,重新捡起农活的滋味可想而知。
等到天都擦黑了知青们才回到知青点,澡也顾不得洗了,随便扒两口稀粥,啃两口馒头,就两眼一黑进入了梦乡。
一连几天,知青们就像霜打的茄子,个个蔫头巴脑,走路都像是踩着棉花。
当然,也不是个个知青都这样。
有的知青就分配到了喂猪的活计,好家伙,那可比播种轻松多了。
一部分知青的心思就开始活跃了。
虽然每个人都分配了活,但有的累有的轻松不是
不能不做,咱还不能换个轻松点的了
第一个上刘传根家走后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知青点挪耶邵英华的黑瘦男知青王庆。
他提着一包糕点上门,没说两句就给撵了出来。
虽然革命尚未成功,但是知青们都从他的行为里得到了启。
于是知青点开始浮躁起来,每天都有人趁着天黑的时候上刘传根家的门,给他弄得烦不胜烦,直想骂人。
周品兰今天做完农活,在回知青点的路上,就看见邵英华和白月两人说说笑笑的,一人背上背了个背篓,里面装满了鹅肠草。
邵英华分配的农活不是别的,正是喂猪。
这活计轻省,他每天打两次猪草,然后剁猪草喂猪,趁着猪吃猪食的时候就拿本书在旁边看,可把知青点的众人羡慕坏了。
有的知青就想学,也拿了本书到田里看。
结果干农活干的差点爬不起来,这书怎样带过去的就怎样带回来,一页也没翻。
还遭了老把式们好一顿排揎。
干农活还看书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