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菜就更简单了,直接拿来和家里晒干的木耳、香菇一起炖汤,只放少许盐提鲜,刚出锅时白月尝了一口,鲜的几乎能让人吞下舌头。
饭菜做好,摆在堂屋里的大方桌上,小狗子跑前跑后地拿筷子洗碗。
饭菜冒着香气,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大家一路赶来都饿了,在路上也是简单解决,一看桌上的饭菜,也不要人喊,纷纷落座了。
一顿饭是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席间白勇是一个劲地往小狗子的碗里夹菜,小狗子也实在,白勇夹什么就吃什么,吃了两碗饭不够,还要添,还是白月看不下去了,小狗子就这么大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拦下了。
拿出带来的酸梅汤包,煮了一锅酸梅汤,放在井水里冰镇,一碗酸梅汤下去,暑热也散尽了。
吃完饭,大家就围在树荫底下纳凉。
小狗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慨道,“姨姨你手艺真好,刚才那顿饭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了。”
白月心底一酸,岔开话题,“你最喜欢哪样菜,待会姨姨给你做点,你拿回去和白奶奶一起吃。”
小狗子想了想,道,“最喜欢凉拌马齿苋,地皮菜也不错,我们几个经常上山摘来吃。”
后山就是白家村的宝山,养活了白家村一代又一代的人,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树皮都啃没了,全靠着后山生长的野菜、河里野生的鱼才生存下来。
听到小狗子跟他的伙伴们经常上山摘野菜,白月脑海里闪过什么,又问道,“那你们一天能摘多少野菜啊”
小狗子鼓起手臂上的小小的肌肉,“姨姨你别看我们个子小,但是很能干活的哩,跑的快的一话一天摘个三四箩筐不是问题。”
乡下孩子干活早,平时除了上山摘野菜,小狗子他们还要砍柴,长期下来,腿脚和体力也都锻炼出来了,能顶小半个劳动力。
白月夸他,“咱们小狗子真棒。”
许是很少听到夸奖,小狗子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送走小狗子,白月跟白勇去了刘传根家。
“传根叔,在家吗”两人在屋外头喊。
“来了来了。”刘传根快步走出来,看了一眼白月跟白勇手里提的礼物,笑得牙不见眼,“又带这么多东西。”
“孝敬我叔你嘛。”白月应道,“这次给您带了白酒,您肯定喜欢。”
刘传根竖起大拇指,“还是大侄女你懂我。”
迎了两人进来,几番来回之后,白月说明了来意,“叔,不瞒你说,这次我跟我哥回来,是想在村里收购一批野菜。”
“野菜,你是说后山长的那些吗”刘传根道,心里还有些纳闷,这野菜就在后山上长着,想吃直接摘不就行了,还什么收购。
“对,就是咱后山采的野菜,我还想请叔帮我组织一批社员,我出钱,收购他们采的野菜。”白月道,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京市开的饭店需要拿来做菜,而且要的量很大,我们索性就开车回来运了。”
刘传根愣了愣,“难怪呢,你们开了五辆大货车,听说不少人都跑到村口围观去了。”又欣慰地道,“你们有这种好事能想着村里,不忘本,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心里清楚,哪个乡下地头没有野菜,在哪收购不是收购,还要特地跑回村里,孩子在大城市挣了钱,能想着村里,他只有欣慰的。
刘传根激动的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尘土,“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社员”
“哎,麻烦叔了,我也希望越早收越好,我们车队有人还得赶回去上班呢。”白月道。
两人边说话,边去了村里的广播站。
刘传根清了清嗓子,用大喇叭把白月的意思大致说了一遍,再让社员们到打谷场集合。
到了打谷场,等了约半小时,社员们也差不多到齐了。
白月才接过刘传根手里的喇叭,大声道,“刚才大队长在喇叭里也说了,这次我回来是想收购一批后山产的野菜,比如野藠头、野葱、马齿苋之类的,都按斤算,一分钱一斤,等会我会贴表,大家按着表来摘,到时候去村口,我们称斤结算。”
哗,社员们一下沸腾起来,后山的那些野菜遍地都是,谁家缺菜了就去后山薅几把,谁承想这玩意还能卖钱呢
说实话,就算不给钱,冲着刘传根跟白家的面子,请大家帮忙采几车,事后请顿流水席,也就尽够了。
现在说要给钱,按斤收,不少村里的老人都感慨,白家这闺女,真是实在人。
还有一包便宜的生产烟也就八分钱一包,光靠干农活,攒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换包烟,现在说一分钱收一斤野菜,相当于,卖八斤野菜就就能买一包烟。
许多老烟枪都偷偷笑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