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讷听店家左一句龙虎山,右一句龙虎山,他有些不高兴:
“谁知道他那本经书是不是乱编的,这些道士喜欢投其所好,祸乱君王!”
他话音刚落,不大的茶铺变得寂静。
“一个臭秀才,只会指点江山?”
“对呀,你懂什么,若是龙虎山的天师们什么都没做,你又做了什么?”
论斗嘴,孔讷如何是这些底层人的对手,登时被说的瞠目结舌,少年人脸皮薄,他登时面红耳刺。
“去去去,我不做你生意,出去!”
刚才和颜悦色的茶铺老板,也将孔讷轰出去。
孔讷主仆没有吃上东西,饥肠辘辘,但也只能继续赶路。
“为什么,龙虎山的那些道士会的威望会比我孔家更高?”
孔讷上了车,脸色扭曲。他不服气,也不甘心。
如果百姓们在称颂的人是别人,孔讷不会那么生气。
可那是张家,是和孔家相提并论的世家,张家过得好,越衬托孔家的落魄。
主仆二人继续前进,终于远远看见应天的城门。
车夫本来想加,但一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来人,可是曲阜孔家孔家公子孔讷?”
来人穿着官家的衣服,孔讷也不认识,不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对方是武将。
“小生就是孔讷,不知这位官老爷有何指教?”
孔讷从马车里探出头,朝着那位军爷问道,对方回答:
“我家太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
“太子殿下?”
孔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旋即才明白在这里等他的是当朝太子。
太子朱标竟然在城外等自己,这让孔讷受宠若惊,他急忙从马车里出来,正要朝着另外一驾马车跪拜,车里传来一个稚嫩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本宫不想惊扰百姓,孔公子上车来聊吧!”
孔讷这才现,太子的座驾平平无奇,除了有军人在旁边保护,他并没有声张。
应天府朱家的作风,似乎和元朝的贵族不同?
孔讷幼小的心中,隐约产生这种想法。
他听从太子的吩咐,在仆人的引领下上了马车。
车上,一位身着衮龙服的少年,精神奕奕。
此人谈不上多俊美,但也是相貌堂堂,关键是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他身上已经有一丝同龄人没有的威严。
朱标见了孔讷,呵呵笑:
“听闻孔贤弟来京,怕你不识路,本宫特意来此等你!”
孔讷闻言,赶紧伏下身子:
“太子殿下,草民惶恐!
殿下万金之躯,却在此等候草民,草民罪该万死!”
“起来吧,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朱标笑容和善,让孔讷如沐春风。
“咱们是要去面圣吗?”
“不是!”
朱标干脆利索的否定了孔讷的猜想,让仆人启程。
不过最近呀,龙虎山的真人们奉陛下之命,在扬州城救苦度厄,这《太上说微观世界妙法真经》风靡扬州,也随着行商们流传天下!那些商人们要喝开水,咱也就跟着卖,
对了,少爷您可知道太真人们传下什么恩法?”、
茶铺的客官很健谈,孔讷见他故作神秘,还提起龙虎山,心中不喜。
但不得不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很想听。
“天花呀!龙虎山天师们传下来的法子,据说可以让人永远不得天花,这可是大恩法呀!”
茶铺老板说的时候,表情还十分激动。
孔讷和老仆人表情也是动容。
天花之毒,放眼华夏谁人不知?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折在这病上边,上至君王皇子,下至贩夫走卒,只要你没出过花,你就不算在人间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