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来了,我顺便看看张家那个孩子!张正常的次子,好像叫张异,这名字有古怪,一个正常,一个异常,恐怕是天生的克星!”
刘伯温拿着张异的名字开了个玩笑,旋即醒悟:
“这张正常,老夫回去少不得要参他一本,陛下让他孩儿来国子学读书,是天大的恩赐,他竟然敢迟到?”
二人正说着,远处两个人影奔跑而来,却是两个道士。
“邓师兄呀,我要被你害死了,你不会带路你别乱带呀?”
两个道士,自然是张异和他的师兄邓仲修,
被张异数落,邓仲修登时满脸通红。
二人都不认识去国子学的路,但邓仲修平时帮张异采购,出门多了一些,他信誓旦旦引着张异在应天府穿行,却是走错了道,到现在还没找到国子学。
张异满脸郁闷,让他来上学他就不乐意了,最后居然还迟到了?
第一天就迟到这事可是可大可小,若是传到宫里那位耳中,一个不敬的罪名就足够让张异吃苦。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乐意接近朱元璋的原因,这家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喜欢管,
跟着朱老板混,不但要三天饿九顿,还很有可能丢了性命。
“那边,可能是那边,找个人确认一下!”
张异和邓仲修同时现了老刘和许存仁,赶紧跑过来。
“两位长者,可是国子学的老师?”
张异过去,恭敬行礼。
刘伯温和许存仁上下打量张异,心中确定此人大概就是那位龙虎山的小道士了。
“不是!”
刘伯温摇头否认。
许存仁却笑道:
“你一个小小道士,来国子学作甚?”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乃江西龙虎山真人张正常之子张异,是陛下让我过来读书的……”
“张异呀,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为什么迟到?”
“这不是,不认识路,迷路了……”
张异尴尬的解释,换来许存仁哈哈大笑,他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书,站起来说:
“你跟我来!”
张异望向许存仁的背影,又回头着刘伯温。
刘伯温没好气:“我不过是个闲人,你跟那老头走就是……”
张异不以为意,朝着刘伯温行了一个礼,说:
“那这位爷爷,我先走了!”
他说完,一路小跑跟上许存仁。
“至少还算懂礼貌!”
刘伯温的脸色柔和不少。
“爷爷,您是书院的人吗?”
张异追上许存仁之后,跟这位老爷子打招呼。
许存仁笑:“我只是一个给学舍看门的,别套近乎,你迟到了等下你老师该罚你还会罚你!
你可别想我给你求情!”
“嘻嘻,被罚我有经验,不用劳烦爷爷,对了,爷爷这国子学的祭酒,还是许存仁许老先生吗?”
“怎么,你认识他?”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原来他还没死……”
张异自言自语,却不想走在他前边的老头子听着,身体震了一下,他回头,死死盯着张异:
“你说谁死了?”
“我什么都没说!”
张异一惊,笑着解释!
老者不经意间说出了他的身份,许存仁,正是这南京国子学祭酒。
他和刘伯温算是老乡,在官场上天然亲近。
刘伯温本来想好好拉这位一把,好在朝廷中多一点势力,但许存仁对权势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从投靠朱元璋开始,就安心在国子学中教书育人,从博士一路做到祭酒,
老朱对他颇为信任,他也教导过宫中那些孩子们,
按道理,他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喊着要告老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