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想要现在实现约定吧?”老七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率先开口。
“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榣凰诚实开口,“不过我想可能还要等一等。”
“你反悔了?”玄莽语气淡淡。他并没有老七那般了解榣凰,毕竟他是在深渊才苏醒的,对于榣凰他没有什么过分的信任。
“不是,我只是觉得解除契约,如果你们被那些灵神盯上我可能护不了你们周全。现在的大6见到妖兽要么诛杀和凶邪同罪,要么就剖出兽丹化为己用。我想若是那个心怀叵测的灵神盯上你们,怕是……”
“我们是古妖兽,你觉得会怕这些大6上的狗屁灵神?”
“若是放在之前你们当然不怕,但是现在这些大6已经不太适宜你们恢复力量,就算是我解除契约你们也差不多是在半灵神左右。”榣凰丝毫不在意对面妖兽的不屑,“与其这样倒不如等我修为灵神再解除契约,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反正你们都等了这么久,也不着急就在这个时候吧。”
“说的也是。”老七点点头举了举爪子,“我赞同,等你找到神丹我还要帮你去报仇呢!咱们共生共死的,那老家伙害的我们这么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榣凰看了一圈,除了老七其他妖兽都沉默的看向了玄莽,显然大哥不话,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
老七见状无奈摇摇头看向玄莽,“大哥觉得呢?”
“随你。”
……
漆黑的夜幕被一抹亮光刺破,远处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东方慢慢被白色渲染,榣凰望着那一抹白色,看着它逐渐变得火热滚烫,而后有金光迸而出,金光浓郁荡漾开来,从天边映射到她虽有赤炎却仍有些冰冷的躯体上,映照在她白皙美艳的面庞上。她目光沉寂的望着远方,感受着这久违的阳光的温度。
在地底待了这许久,她早已忘记了阳光的味道,温暖的感觉。眼前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水,虫鸣鸟叫都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且活着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爬了出来。
老七的身影出现在榣凰的身边,她伸了个懒腰坐下,静静陪着身旁这已修为神君的人沐浴着初晨的阳光。她清楚的知道榣凰在那个地下到底经历了什么,更知道她之所以还能保持着理智和清醒是因为什么。只是她不明白,在榣凰心中的那一抹救赎的光亮,为什么至今都没有给她应有的温暖。
她明明是那么痛苦绝望,却没有任何人知晓。
“你的魂体还被那些东西侵蚀着,不打算找个时间试着清理一下吗?”
榣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急,带着吧。正好也能提醒我不要变成那样的怪物。”
“还好你没有失去理智。你体内的混沌气息也因此而成,这气息久到几乎可以推算到我们生活的时候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现在浊气与灵气分割,我想要修炼怕是不易。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马上就要进入原始之地,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我。”榣凰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老七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什么?”榣凰依旧望着晨光。
“他从你遇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你还……”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榣凰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丝毫情绪,“我感受到战台上他的气息在那之前就消失了,或许他也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了吧。”
“他这么厉害的人能在战台上瞒过我们留下痕迹,有那么多你不知道的关系背景,能遇到什么事?先前不还说要你乖乖等他回来?”老七不屑开口,她才不那神君究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反正这些危机他一次都没出现过是事实。要是真的等到再见的那一刻,她定要替榣凰讨个说法!
“不说他了。”榣凰心中没有怨怼,但她此时此刻也并不想回忆一些只能让自己难过的东西。袖袍一挥,一道幽绿色的光芒闪过,那散着古老气味的树皮便浮现在榣凰的眼前。
老七看着眼前浮动的树皮,眉头微蹙,“十八封阵?”
“要不是有这东西我也出不来,现在看来得尽快修习一下这其中的内容。”
“衍生阵法你不是都已掌握,难道现在你要修习前面那些古老封阵?”老七站起身,走了两步有些担心,“丫头,这不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封阵是始祖留下的古老阵印,没有与他们比肩的力量,贸然修习是会走火入魔的!”
“我知道。”榣凰点点头,挥手之间那繁杂的阵纹已从树皮上飘散到空中,散着莹莹的光泽,“我可没说修习就一定要能够把这些阵印布出来。”
“那你想如何?”
“把十八封阵的每一个阵印分成无数碎片,再将每一个碎片层层分解,然后再观摩,这样我就能分层记下所有的阵纹,等到能够完全修习的时候就可以尝试能否造出新的阵印了。”
榣凰依旧坐在原处,她伸手点在那浮动的阵印上,那阵印眨眼间崩碎成点点星光,修长的手指微微挑动,那星光便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演化成极其复杂的残缺阵印。神识悄无声息的探入,那繁杂阵印瞬间被白色光芒覆盖……
老七看着那忽而在眼前分解成千层的阵印碎片,心中不由的赞叹榣凰这逆天的布阵天赋和疯狂的想法。旁的散仙大多是觉得能够学会就烧高香了,眼前这丫头居然还想着要在古老封阵上造新阵。眼前的无数光点让她眼花缭乱,要想弄清楚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榣凰闭上双目,脑海中却璨若星河,那些星光皆是她打碎的阵印碎片。时间流逝,星光变换,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山巅,沉浸在碎片之中,逐渐释放了所有的神识。
无数神识丝线迸而出与那些光点相连,那些光点又变换成无数繁杂的阵纹浮现在空中,而阵纹之中又开始有神识力量汩汩流动,周而复始。
睡了一觉醒来,老七见榣凰还是不动如钟,不放心的受在了旁边,这一守就是几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