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白知薇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见夜舒墨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男子身材修长,瘦骨嶙峋,一身青白色的衣裳犹如淡雅的蜡梅般,不染尘埃。
“夜舒墨!”白知薇猛的弹了起来。
他的毒素侵染了中枢神经,是怎么站起来的?
迅下床,拽起了夜舒墨的胳膊,指尖放在脉搏处。
片刻,白知薇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夜舒墨在没有毒的情况下,吃下了压制毒素的解药,并且配合内功,站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全身的五感无限放大,毒素所带来的疼痛成倍的增加!
他是如何做到这样从容不迫的?
白知薇把着脉,心里想着如何缓解他的疼痛,就这么拽着夜舒墨的胳膊,呆呆的站在地上。
“你先坐下,没穿鞋,地上凉!”夜舒墨淡淡的开口。
“夜舒墨,我是大夫,谁让你乱吃药的?”白知薇压抑着声音,她怕动作太大引起夜舒墨的不适。
“今天要陪你回门,我不想被抬着去。”夜舒墨垂目。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白知薇红着眼睛质问道。
“知道又如何,不过早几日迟几日的事。”夜舒墨听不出情绪的话,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样。
白知薇气急,伸出食指指向夜舒墨,却又无可奈何。
他这样一来,自己昨天的排毒白费了是小事,待到毒素反扑的时候,情况之凶险她都没把握能抢救过来。
“王妃,奴婢来伺候王妃梳洗。”安然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她得到皇帝的指令,除了监视二人外,一定要把王妃伺候好。
白知薇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只好由着安然伺候自己梳洗。
用完早膳,白知薇和夜舒墨坐上马车,车后是由皇帝亲自挑选的丰厚的回门礼。
“不是说老五活不了几天了?他怎么站起来了?”
太子眼神阴鸷的盯着夜舒墨离开的马车向太医院走去。
一路上,白知薇抿着嘴,神情严肃的一句话也不说。
夜舒墨习惯了白知薇的吊儿郎当,现在却像个大家闺秀似的端坐在马车里,反而不习惯了。
“生气了?”夜舒墨终于忍不住这样的气氛,问道。
正在想如何补救的白知薇没理他。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夜舒墨保证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低头认错,从小到大,哪怕太子带着几个皇子如何欺负他,他都只有默默的忍受,从来没有向他们低头,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好像真的错了。
“还有下次?下次我就不用生气,直接给你准备棺材就好了!”白知薇气急怼道。
“没有了,没有了!”夜舒墨连忙摇头。
“吃了它!”白知薇拿出一颗药丸。
这是她研制的中药丸,关键时刻可以护住心脉。
夜舒墨也不问是什么,从她手心捏起药丸,放进嘴巴里。
马车很快在将军府,如今的护国公府停了下来。
夜舒墨率先下了马车,白知薇轻扶在夜舒墨伸来的手上从马车上下来。
“臣参见靖王,靖王妃。”
“岳父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