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殊金书】同样难,以紫府的目光来看更多的是难在复杂…可这【南离服食法】难在玄奥,晦涩到了恐怖的境地!”
他一时间目瞪口呆,想不到传闻中的门槛颇高是这个意思,只能尴尬地放了念想,心中疑虑:
“怎会如此?此间恐怕有什么疏漏吧…再难的功法都不至于难到这种地步,那要怎样的天才方能真正走上这条路?”
“如此一来,反倒不适合让自家人修行了…可能修紫府金丹道能成个筑基的人物,修这功法兴许要蹉跎一辈子,一事无成…哪怕是能修成紫府的,也未必能把这功法修好了!到时候反倒害了人。”
李曦明心中念想稍稍一歇,这么仔细看了一遍,却暗暗注意起来。
【重火两明仪】中不止一道【南离服食法】,还有前主人留下的话语!
此人自称为兜玄道统的南炤真人陆?,生在大梁之时,修行离火之道,也是一位神通圆满的大真人。
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并没有提及宛陵天,而是自称为【南火天府】的修士!
‘【南火天府】?’
李曦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大部分越国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当年位处越国南方,青池宗大名鼎鼎的【倚山城】便是【南火天府】所铸!
‘兜玄道统的南炤真人…也就代表【南火天府】也是兜玄道统,后来此府不见…陆?寄居同为兜玄的【宛陵天】,倒也算合情合理…’
毕竟一位神通圆满的离火大真人已经可以自称为世间第一流,到哪都是吃不了亏的,哪怕是宛陵天也同样会欢迎。
这段话语并不长,只寥寥数句,介绍了背景,后头语气竟然低沉起来:
“我玄司天监地,无有不从,而社稷畔道,以至于斯,今当降心相从,栖情玄远…却号上宗,以天武威仪治世,矫正四方,仍作雷宫第二,不过冢中筵宴而已!”
“今岁本尊求取离位,成则再兴南火,尚有一息可存,事有不谐…则再无光明…”
“取我明仪者,修在宛陵天坠时!”
李曦明连看了数次,暗暗叹息:
“陆?…倒也是明白人…看来宛陵上宗还是放不下雷宫的地位,不肯屈就,这些年来还是在收拾四周的烂摊子,要除魔卫道,得罪了不少人,也让诸家有了警惕之心。”
他轻轻一抬手,这灵宝便化为一道流光升起,落到他气海里去了,这才见到山间的玉牌晃动,显然是有事物禀报。
却见上来的是李绛垄,颇为恭敬,身边跟着丁威锃,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在阶下。
他恭敬地道:
“大人半年前安排的事情还未有着落,我等派人前去沙黄国,前后去过三次,都没有真人的消息,据说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来…”
李曦明手上有枚灵物玉环,最适合的主人就是这位沙黄国的竺生真人,早早就请人去问了,不曾想竟然见不到本尊。
“无妨…”
于是屈指一算,已经过去大半年,扫了眼底下的丁威锃,觉他在筑基不知停留了多久了,虽然圆满,却没有下一步可走,暗暗叹息,问道:
“这些日子可有消息?湖上如何?”
李绛垄恭声道:
“禀真人,江岸仍然在动荡,【浊杀陵】上还有建筑不断坠落,如今已化为一墟…北方已经多日没有消息,不知在等什么,只有荒野时不时有几个和尚下来,绛夏在守着。”
李曦明微微凝神,问道:
“蕈林原如何了?”
这男子持家久了,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凡事很熟练,明白他在说什么,连忙道:
“青池宗没有半点反应,一直在收缩势力…”
“嗯…”
李曦明斟酌了一阵,低头看向他,笑着问道:
“遂还如今如何了?”
李周巍诸子嗣中,唯独李绛垄得了长子,因为是南北斗法、诸修出征之时得来的,便叫作李遂还,因是李曦明取的名字,至今还记得,这么一提,李绛垄立刻拜道:
“已经测了,有灵窍在身,正在修胎息,倒有几分天资…”
“好!”
李曦明才得了《重光火明经》,是可以大大方方拿出来修习的,而且还随带有灵气,便笑起来,道:
“你父亲在洞天得到一道古功法,乃是离火一道,与你兄长的功法各有千秋,既然撞得巧了,就只指他修行吧!”
“拜谢真人!”
李绛垄一副惊喜模样,李曦明乐呵呵地安排了,把洞天中得到的两个好功法都赐下去,却见这男子又跪下来,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