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张,起的这么早啊”
“嗯,昨个我儿媳妇生了,我去送送请帖,中午来我家喝酒,别忘了!”
“恭喜恭喜啊,等我收了摊子,一定去和老哥你喝一个!”
…………
天衡城是天迹联邦的一座三线城市,人们的生活没有太多波澜,就是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早起做早点的摊位已经开始工作,一会的功夫就飘起了阵阵香气。
这座熟睡中的城市即将苏醒,但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场噩梦会是多么恐怖。
“滴……答……”
一滴深色的雨打在地面崩裂开来,如同一颗种子,即将开出罪恶的花。
“啪~啪~啪~”
越来越密集的滴水声在早餐摊位的小棚上响起。
王师傅疑惑的自言自语,“昨晚那么大的月亮,今天怎么还下上雨了?”
他拉开蓬帘望天,突然瞳孔狂震,一滴血雨正落在他的眼睛上。
“啊——”
昏暗的天空悬挂着层层暗红色的“血云”,仔细看去,那是用成百上千具尸体叠成的巨大尸山。
晨光无力的低垂,那微薄的光线是守护人间的太阳在面对现世地狱时唯一的无力倔强。
腥风刮起,无数微尘被反射着深红,映射出一座城的恐惧。
一会儿,血雨正盛,血滴拍打在地面上崩裂成几瓣后再次溅起,汇在低洼处聚成小流,刹那间整座城陷入了一场血的盛宴……
殷蓝村,垂柳旁的石屋内。
云凝从冥想中惊醒,昨晚她损耗了太多的圣命,绝不是休息一会就能好了的。
这种直击因果气运的伤害对她这种能够看清命理的人来说十分麻烦,因果之道也掺杂着很多东西,难以处理。
“咻咻”云凝动了动鼻子,仔细的嗅着周围的空气,好一会儿,她皱起眉头。
“这么大的血腥味,殷蓝村不应该有这种味道啊?又有人练血池?找死呢?!”
云凝想要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惹事生非,便踉跄着下床开门。
“以后睡前可不能喝这么多了,头晕死了。”
“煌月祈天!”
云凝刚走出房门,就有一道银色的火焰光环翻滚着朝她打来。
“宵小,找死!”云凝低声喝骂,身边圣光涌动,层层光芒荡漾开来,她随手一掌拍散火焰,再双指斜撩,划出一道凌云剑气。
…………
凌熠楠瘫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他的身后,原本连绵不绝的山脉中,无数的山峰都齐齐的被切出一个镜面,朝阳初升,反射出金色的晟霞。
哪怕现在,凌熠楠背后还在冷汗直流,自己是二逼吗?没事招惹个祖宗,找死?
云凝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又行了是吧,刚到景阶就敢在你小姨头上动土,整这么大血腥味,要不是我睡醒了,刚刚一剑下去,今天就该请全村吃……”
云凝话锋一顿,有些惊异,“不对呀,殷蓝村这种特殊的情况不允许它有被练成血池的可能啊,可自己确实闻到了那种恶心的味道。”
凌熠楠则是吞了点口水,圣阶化境和自己这景阶生境的差距着实是有亿点大。
“小姨?怎么……不骂了?要不……咱们……吃饭?”摊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小姨,凌某人也没办法,改变不了她就只能适应她。
十二年,他已经把云凝的脾气摸得明明白白的了。
普通生气——一坛酒,严重生气——两坛酒,极度生气——两坛酒加一只鸡,那种不清楚原因的生气——自己先出去躲两天……
云凝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到古柳旁。
“明姑,可能是出事了,我出去看一眼,这小子刚入景阶,您多看着点。”
古柳无风自动,细长的柳条浮动,落在云凝腕上系成一枚手环,这也算是她服饰上除了白以外的唯一颜色了
凌熠楠看着无声的云凝,更慌了,这种一句话不说的状态给他很大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