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华庭已经在大雾中行驶到了很深的位置,一直都无事生,但这难得的安宁却让凌熠楠感到莫名的慌乱。
很快,孟鹤黎就给凌熠楠传来了消息,邀请他以懿阳阁特使的身份前去甲板下第二层,但孟鹤黎只给了凌熠楠两张入场的“筹码”。
“一个拍卖会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君涯姐可以不跟着我。”南潇璇无所谓的说道。
凌熠楠则是看向白忧,后者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众人都没有看到她眼中闪动的血光。
“这孩子好高冷噢!”南潇璇玩笑道,“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
“单论年纪,她可能比你我都年长。”
南潇璇愤愤道,“等最近这些事情了了,我一定给小白查一查到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这些天以来虽然白忧一直没有主动理会南潇璇,但也没有反感她的碎碎念,就坐在她的边上静静的听着,久而久之,白忧竟然解放了莫君涯,让这位梼杌君终于能找到静静的看海时光。
再加上凌熠楠又跟她解释了一遍白忧的身世,南潇璇便觉得这个平时一直呆呆的妹妹更可怜了。
殊不知白忧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眼中的凶光瞬间外泄,守在套房外的莫君涯有一些细微的感应,但因为这凶气实在是太微弱了,莫君涯只是查探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现没有异常后就以为是海底的凶兽偶尔浮出水面了。
与此同时,距离凌熠楠的房间较远的一间套房中,那个曾经被白忧眼神警告的公子哥正躺在床上瑟瑟抖,周围贴满了驱鬼的皇符,与他随行的人也全部在门外守护,甚至卧室的门他都没敢关上。
这些保镖自然是愿意住在贵宾套房中,但对于把自己公子吓到屎尿横流的鬼,他们是不信的,因为很多北鸢家的常客都猜测,极空海道上的鬼怪传说,八成是北鸢家编出来的。
“啊——她又来了,又来了!别杀我,别杀我!”
正当门口几个壮汉睡眼惺忪的时候,屋内一声惊恐的大喊伴随着剧烈的臭味效率极高的惊醒了几人。
他们冲进了卧室内,结果差点被味道熏得呕吐,那床上已经满是腌臜之物了,男人披散着头把自己裹在其中,这画面任谁看了都要倒一倒胃口。
“哎,去通知管家,就说公子又疯了,让他派几个人上来给公子清洗一下,算了,我亲自去吧……呕!”
“别走,别走,你们别走,她就在你们身后!”
几个满脸横疤的男人费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公子,没事,我们就在……”
“她过来了,她过来了!”
看到自家公子歇斯底里的嘶吼和他越突出的眼球,几个壮汉不由得觉得后背一凉,好像后面真的站着什么人似的。
他们谨慎的回头,只觉得有一阵轻微的风吹过,但身后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那群佣人是吃干饭的吗,怎么窗子开着呀,我说怎么这么冷呢。”
“少爷,没事,刚才是风……少爷!”
为的壮汉回过头,刚想要和少爷解释没有鬼,却看到他两只眼球挤出眼眶,浑身青筋暴起,七窍缓缓流出黑色的血,唯有手指还僵硬在半空中。
“快去叫人!”
一行五人转身就跑,但一道诡异的风从他家少爷的身体周围吹出,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五人慌乱的看向周围,一时间他们仿佛在四面八方都看到了某种爬行的东西。
“是真的,传言是真的!”
“这船不干净!”
“放我出去啊!”
“老子和你拼了!”
“啊——”
一声声惨叫过后,这间卧室终于安静了下来,唯有阵阵海风的声音在其中回荡……
老管家手里拿着参加北鸢家拍卖会的筹码,想要上楼看看自家公子到底能不能亲自参加,若是不能,他也不好越俎代庖,这一趟就算白来了。
“公子,你们睡了吗?公子?远山!”
远山是为的保镖的名字,老管家很疑惑,就算公子贪睡,但那些从军队里买回来的人也不应该听不到他的声音啊。
联想到可能出了事情,他马上就要叫人强行把门给破开,就在这时,北鸢祺恰好经过。
作为负责华庭安全工作的副船长,北鸢祺自然是有各个房间的钥匙的,听到可能出事后,他也很快就打开了房门,此时外面已经为围上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众人进到客厅中后,看到这里只有普通的生活痕迹,但并没有人在,所有所有人的目光的聚拢到了紧闭的卧室门上。
北鸢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慌,这源于圣阶强者对环境的感知,他虽然是圣阶,但进入此境之后就一直为家族守护这艘华庭,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危机,所以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老管家双手颤抖的就要打开卧室的门,海风从门缝中徐徐吹出,北鸢祺竟然从中闻到一丝恶臭和血腥味。
“不要打开!”北鸢祺反应了过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呢,而且这些人多半是要参加一会的拍卖的,虽然拍卖不是他负责,但毕竟是北鸢家的产业。
北鸢祺的大喊及时的叫停了老管家,但却依旧晚了一步。
两扇门“砰”的一声被呼啸的海风吹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扑在老管家的脸上,直直的把他掀飞,猛烈的血风也狠狠的抽打在在场众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