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林唯一,就连攸晴的心脏都被那炸响声震得猛跳了几下,抬手捂住前胸,惊惶地四下张望。
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案,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响起一串鞭炮声,噼里啪啦,还夹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似乎是有人在结婚。
林唯一已是脸色煞白,身子都摇晃了一下,攸晴搀住他的胳膊,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说:“没事没事,只是鞭炮,你别怕,别怕,鞭炮而已,没事的。”
单文晖提着两个大袋子冲过来,大声问:“林唯一!你怎么样?”
林唯一额头上布满冷汗,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抓紧了攸晴的手,他急促地呼吸,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摇头说:“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单文晖很疑惑:“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响的鞭炮?这都跟爆炸差不多了。”
攸晴也不知道原因,猜测道:“应、应该是结婚?这个时间,刚好婚宴结束,要去闹洞房?”
他们不敢多待,单文晖把袋子还给攸晴,自己扶住林唯一,说:“快走,我们上车去,今天这儿不对劲。”
前特种兵直觉敏锐,也感觉到了此地的古怪。
三人继续往前,林唯一想起了他的黑糯米,喘着气说:“糯米糕,还没拿……”
“还拿什么糯米糕?!”单文晖提醒他,“林唯一,你清醒一点,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攸晴愣了一下,没敢开口问,提着大包小包,跟着单文晖往前走。
离姚奶奶的摊位还有几十米时,意外再一次发生。
一个花盆从天而降,就砸在林唯一脚边,落地巨响,花盆四分五裂,黑色的泥土溅上了三个人的鞋面。
攸晴抬头往上看,掉落花盆的是一栋三层小楼,楼上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唯一再一次受到惊吓,双腿一软,差点跪倒,被单文晖死死拉住,大喊道:“先离开这儿,快走!”
攸晴连袋子都不要了,只背着书包跟着单文晖和林唯一一路快行。走着走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家正在营业的烧烤摊,灯光昏暗,露天摆着六、七张小木桌,桌子旁竟围坐着十几个年龄不等的男人,见他们跑近,一个个都转过头来,十几双不带善意的眼睛齐刷刷地盯上了他们。
攸晴一下子就明白了。
民宿区并不大,她也常来这家烧烤摊,但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些人,同时还确定了另一件事——刚才那些根本算不上袭击的袭击,电瓶车、鞭炮、花盆,其实都是在针对林唯一。
单文晖把晃晃悠悠的林唯一交给攸晴,向前迈出一步,脱掉外套甩到一边,露出里头的一身黑色短袖,胳膊上肌肉虬结,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低声说:“攸晴,带林唯一走,去安全的地方报警,我来拦着他们。”
说话间,那些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攸晴看到有光芒在他们手里闪烁,也许是钢管,也许是长刀。
单文晖大声吼道:“走啊!!”
攸晴咬咬牙,不再废话,扶住林唯一的胳膊说:“走!”
他们转过身,沿着原路往回走,背后很快响起激烈的搏斗声。
攸晴不敢回头,对方有十几个人,单文晖却是孤军奋战,手里还没武器,他再是神勇也不可能挡得住所有人。
果然,背后传来了追逐的脚步声,攸晴心里着急,拉着林唯一就小跑起来,边跑边喊:“林唯一,快跑,快跑!”
林唯一心脏剧痛,张着嘴,皱着眉,脚步踉跄,指甲死死地掐进攸晴的手掌心,气都快要喘不上来,艰难地说:“你别、别管我,自己走,走,我、我、我,跑不动了。”
攸晴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距离他们还有五、六十米,她看到边上有条小巷,赶紧拉着林唯一跑进去,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电话,谢天谢地,谭苏接得飞快:“喂。”
攸晴大喊:“春锦巷,烧烤摊,有人埋伏林唯一!十几个人,你们快来!再报个警!”
谭苏语声沉着:“撑住,我和俞红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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