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存了点钱。”谭苏说,“养一个她,还养得起。”
俞红笑着摇头:“谭苏,你还是管着你和你弟弟吧,过些日子去找个住的地方,我这儿的租期……就到八月底,咱们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谭苏一惊,问:“怎么回事?”
俞红沉默了一会儿,说:“柳翠派人和房东解除了合同,客栈的房子要被提前收回,她倒是没要我赔钱,不过这些年,我赚的钱都投在了这客栈,现在什么都没了。”
谭苏:“……”
他知道,柳翠不要他们了。
俞红劝谭苏:“算了,和她划清界限也好,她好歹把我们养到十八岁,我之前每年的利润基本都给了她,也不欠她的了。”
谭苏问:“客栈没了,你打算去哪儿?”
俞红说:“我能去的地方多着呢。”这时,单文晖刚好从卫生间出来,俞红朝他指指,“喏,这不有个大冤种么。”
谭苏笑出声来,单文晖瞪他:“笑屁啊!”
傍晚,攸晴从景区下班,踩着共享单车回到客栈,惊喜地发现谭苏回来了。
谭苏看着那个被晒得黑黝黝的女孩,问:“你在景区做什么?怎么晒得这么黑?”
攸晴摸摸脸颊,说:“我在那个滑草的地方上班,在终点给人解安全带,一点阴凉处都没有,我戴大草帽的,还穿冰袖,就是没啥用。”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去了餐厅,从冰柜里拿冰可乐喝,看起来情绪没受什么影响,还是那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谭苏知道,她只是善于伪装罢了。
晚上,俞红、谭苏、单文晖和攸晴在餐厅吃饭,谭苏这时候才发现,瞿美娥一家已经离开了,老杨也走了,餐厅里没了果果的笑闹声,也没有别的客人,显得冷清许多。
“美娥姐请我们吃饭了,可惜你不在。”攸晴对谭苏说,“他们都很担心你,怕你要坐好久的牢,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来,庆祝你平安归来!”
谭苏与她碰杯,说:“我记得,那次吃饭,美娥姐也邀请了林唯一。”
攸晴喝了一口可乐,连连摆手:“不要聊他。”
单文晖看了她一眼,谭苏却没停下,问:“林唯一还没醒过来,你不担心吗?”
攸晴垂着眼睛,摇头说:“不担心,他家那么有钱,他不会有事的。”
单文晖没忍住,插嘴道:“那个……我有听林唯一的爸爸说,林唯一要是再醒不过来,他们就打算用私人飞机把他送到国外去治疗。”
俞红问:“为什么要出国?国内的医生治不好吗?”
单文晖说:“在国内已经请过很多专家,全身都查遍了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国外好像有个专家,在促醒方面比较权威。林唯一现在的样子和植物人差不多,但是……不应该啊!他大脑压根儿没受损,早就该醒了!”
攸晴说:“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抢了林余之的心脏。”
众人一齐沉默,片刻后,单文晖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林唯一的心脏病治好了,他爸妈就觉得,他现在可以去国外读书了。你们应该能理解,像他们家那种大集团,继承人如果只有一个国内文凭,是拿不出手的,林唯一成绩向来不错,以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出去读书,现在……他可以了。”
俞红眼波流转,问单文晖:“那你呢?林唯一要是出国读书,你是跟着去,还是辞职?”
单文晖看着她,说:“我应该……会跟着去。”
俞红脸色变了,单文晖立刻拉住她的手,加上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攸晴看出俞红在纠结,赶紧劝她:“红姐,你去吧,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俞红担忧地说:“客栈没了,我要是走了,以后寒暑假,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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