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恒胜坐在店内磨制药草时,门外来了一人,是昨天在客栈上房时的文人男子。
“西门大夫,昨天太感谢你出手医治罗叔。”清秀的文人少年抱拳说道。
张恒胜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摇头,说道:“救人是我们医者的份内事,你无需太放在心上。”
“西门大夫太客气了。”轻笑着,文人男子恭敬地说道:“在下罗志龙,有一事想向大夫请教。”
疑惑地看着对方,张恒胜问道:“什么事情?”
“不日前,我叔中了绝命掌,经西门大夫治疗后不仅完全治愈,而且内力还强了。”说完后,罗志龙盯向张恒胜,说道:“莫非西门大夫是武功高手?”
轻轻叹息,张恒胜继续磨药草,说道:“我不过问江湖事。”
罗志龙闻言后有些语塞,迟疑一会儿后再说道:“还有一事,想向西门大夫确认。”
张恒胜不想与这些多交谈,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见此,罗志龙一思量后还是问道:“不知西门大夫可有听说过张恒胜这人?”
突然出现自己的真名,张恒胜一皱,仔细打量着罗志龙。
“六年多前,我曾见过西柠城宝芝林的张掌柜,他的打扮与西门大夫一样。”说到这里,罗志龙顿一下再说道:“后来卢家有暗中打探张掌柜的下落,我师出卢府,所以也知道了这事。”
这时,张恒胜想起卢家确实有培育武者和文人的习惯,想来这罗志龙便是其中一员,当下有些思量。
想不到卢正明会让人寻我,不,应该不奇怪才对,毕竟对他来说,我是神话一般的人物。
要撒谎说不是吗?我现在的名字叫西门吹雪,四同的邻居也可以作证我的脸容是一年多前才毁的,按理应该能瞒过去。
不,他已经起疑了,看来我的针炙术装得太神了,要瞒过卢正明只怕不行。
放下手中的活儿,张恒胜说道:“进来喝杯茶水吧!”
明德堂的后院有两个小小的坟墓,一个是胡福安,另一个是胡万福,两个坟墓前面,有一张小石桌,张恒胜让罗志龙坐下后,工夫粗糙地泡茶,他不精于这个,但对方也不太介意。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张恒胜的?”为罗志龙添上茶水后,张恒胜坐下来问道。
罗志龙有些生硬的说道:“在下的师祖是朱经义,我曾见他对待张掌柜极为尊敬,于是便私下里向他问过。
师祖虽然三缄其口,但有一次,他向我说道张掌柜的实力之强远非常人所能想像,还多次告诫我们千万不能对张掌柜无礼。
昨天我回想着西门大夫的事情,无论打扮与还那份深不可测的内力都与张掌柜很相似,所以今天才斗胆一问。”
点了点头,张恒胜问道:“你有与谁提起过吗?”
“没有。”罗志龙回答后再说道:“这猜测只有我自己知道。”
拿起一杯茶水小口喝了一点,张恒胜叹息后说道:“我现在算是隐居了,我的事情可以当成不知道吗?”
“回前辈。”罗志龙为难的问道:“以前辈的能力,若进入卢家必然位高权重,为何要隐居这种地方?”
“这与你无关了。”张恒胜摇头,也不再多说。
罗志龙为难的不知想着什么,半响后,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张恒胜面前跪下,大声说道:“在下罗志龙,一心武艺,只是筋骨不佳,武艺不成,请前辈收在下为徒,在下必定谨尊师命。”
张恒胜哑然,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小坟墓,叹息一声后说道:“不了,我不收弟子,也不教人武功,你找别人吧!”
“前辈。”罗志龙大声说道:“晚辈一家被奸人所害,家仇不共戴天,只是晚辈无力,希望前辈教我武功,弟子必定孝顺恩师。”
说完后,罗志龙便在地上叩起头来。
张恒胜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家仇呀?”
罗志龙抬起头,怒目如炬,悲愤地说道:“是玉恒派的蔡文,他卑鄙无耻,好色如命,三年前看上我们…我的姐姐和妹妹,被拒绝后便向我家人施下毒手,晚辈父母连同家中三十七人都丧命在他手上,晚辈下血誓一定要手刃仇人,请前辈收我为徒。”
玉恒派,这三个字让张恒胜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看了一眼胡福安的墓碑,若无其事地问道:“玉恒派,我听说他们在十二年前杀了一个名为古月剑侠的事情,是那样吗?”
“是的。”罗志龙有些茫然的,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说起这事,但还是说道:“晚辈听说古月剑侠偷窃了玉恒派一大笔钱两施舍给穷人,所以玉恒派才要杀害古月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