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打闹并没有传到车外,队伍还是有条不紊的向前走去,在离易安只剩一个背影的时候,队伍度又开始快了起来。
此时易安把手中的书放回了怀里,双手一撑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服沾的杂草,
眼睛向前望了望,嘴里喃喃道: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别误会,易安描述的不是那与他对视两眼的女子,而是女子身旁的那位。
“好像叫她姑姑是吧?”
易安对着空气问道,随后点点头,抬腿一踢。
“啊呃!啊呃!”
倔驴被易安用力的踢了一下屁股,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易安看着它身下有些被打的湿润的泥土,一脸嫌弃。
单手向着空中一抓,空气中顿时凝结一道道透明的水柱,泼向站起来的倔驴。
又是一声“啊呃啊呃!”
倔驴再次受惊,向着前方跑去,
易安看着被洗的干净的驴身,嘴角一扬,潇洒的躺在了驴子的背上,
单手一抬,驴子头上的葫芦飞入他手中,
“今日遇江湖景,可贺,当浮一大白,应兴饮!”
大声笑道,拿起葫芦喝起酒来。
潇洒自如的躺在驴背上,一葫酒,一人,一驴,
夕阳的余光打在易安身上,透出一丝神圣与宁静的气息。
易安兴起,手持葫芦对向即将消失的夕阳,嘴里高声笑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说完又是大口一饮,心中畅快淋漓,身下驴子似乎感受到易安的喜悦,不在如刚才般的惊慌害怕,
也是随着哼了两声,
“啊呃!”
“啊呃!”
驴声,人声,饮酒声,声声难听,不过也为官道添了一丝生气,少了一丝死气。
时光匆匆,碧落留不住老去的夕阳,只得赶紧挂上玉盘繁星,天空总算少了点空寂。
易安酒至微醺,葫芦再次一扔,又是挂回到了驴头上。
倔驴有些犯困,在有些黑下来的官道上,屡屡打着哈欠,
而易安面色有些微红,双手拯着后脑勺,嘴里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儿,好不快哉!
前方十里处,刚才那队人马,又折返了回来,应该是不知道前方官路被泥土、石头截断了道路,
只得又重新跑了回来,准备绕小路过去,
不过这等大队人马,走小路,实在是有些艰难,
小路宽度,也只能勘堪过两辆大马车,所以两旁的背盾士兵只得前后拱卫,
前后各六位士兵也只能变成三三一排,平行前进,
天色以黑,小路不怎么平稳,队伍的度倒是又降了下来,马匹也是呈散步的状态。
小路两旁的树林更加密集,路基的高度与树林相当,所以显得更加拥挤。
此时躺在驴背上的易安,眼睛突然睁开,看着满天的繁星,与那洁白的月牙,
嘴里喃喃道:
“逢林莫入,逢庙莫进,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又是踢了身下的驴子一脚,催促它不要犯困,好好的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