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没有可能,觉远小师弟根本就没有出宫,所以才音讯全无?”
这怎么可能?
他修书一封放在床头,表明自己要离宫寻仇人去,那些字我认得,就是他的字。
再者,玉祥门的守卫,也信誓旦旦的表示看到他背着包袱拿着僧棍,出宫去。
他的禅房窗明几净,与一尘老和尚那种杂乱无章的随性全然不同。
我拿出觉远小和尚的信笺,递给他,“你看,这就是小和尚留下的。”
或许是想到了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师弟,他的嘴角浮起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只能说这觉远小秃驴确实有两下子,这鬼画符一般的字迹,连觉慧主持都被难倒了。
“皇后娘娘,这封信可是小师弟亲手交给您的侍女的?”
“并非”
我摇摇头,那日一大早,杏儿拿信笺给我,说是在觉远小和尚床头现的。
“这封信,虽然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字体是小师弟平日里的字体,语气也是小师弟一贯说话的口吻,但绝非小师弟所写。”
“小师弟对师父尊敬有加,师父法号一尘;不管小师弟如何淘气,任何时候写师父的法号都是一笔一划,端正工整。”
他走到禅房后的书架上,捧出一个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信笺。
“这封信是贫僧一年前与小师弟下山游历,中途经过洛阳,小师弟在玄奘寺给师父写的家书。”
“觉远小师弟感慨佛法无边,玄奘寺的宏伟壮阔,心血来潮,给师父修书一封,写自己此番游历在外的见闻。”
我展开信笺,落款的日期确实是一年前,同样龙飞凤舞、上蹿下跳的字体。
但是,在吾师“一尘”这两个字上,却书写得工工整整。
唯恐他人不识,唯恐辱没了师父。
怕我不相信,觉慧和尚又从锦盒中找到几封觉远小和尚的信笺。
从提笔写字开始,到逐渐长大,字体也从幼稚到逐渐成熟有力。
但是不管落款在哪年哪月,“一尘”这两个字,都写得认认真真。
透过这些信笺,我仿佛能看到调皮捣蛋的小和尚,本在随意的胡写乱画;每当遇到师父的名字,就坐得端正笔直,极其虔诚。
。。。。。。。。。。
这封信是假的?!
如果这封信是伪造的,那么觉远小和尚一定出事了。
他去哪里了?又是谁伪造了这样一封信?玉祥门的守卫会不会也有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从脑海里冒出来,他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却失踪了这么多天。
“皇后娘娘,众人还在天王殿为陛下祈福,您这是要去哪里?”觉慧主持在身后喊我。
“回宫。”
“您如何断定觉远小师弟还在宫中?”
“我不需要如何断定,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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