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四公子府内。
张良正持一枚玉佩,请韩宇解救韩非。
两人开展一番唇枪舌战,这一此对话,也是一场博弈。
四公子韩宇应当决定该如何落子,是与韩非共筑战线对抗姬无夜,还是任由韩非被禁闭,直到百越之事愈演愈烈,最终让姬无夜得利。
不管如何选,其实韩宇都捞不到什么好处,只不过能收获一份人情。
两害相权取其轻,韩宇还是选择了救出韩非。他组织了一些残余的百越难民,来到新郑公开感谢韩王,
韩王安龙颜大悦,这才提前将韩非放了出来。
然而他刚回到紫兰轩准备找卫庄,却恰好遇见李夜,得知了对方拜访大将军府的事情。
“李兄,看来几日不见,你又准备了一肚子的坏水啊。”韩非举起酒樽,轻轻和李夜碰了一下,这是李夜教他的碰杯习惯。
“李某是个读书人,能有什么坏水?韩兄原来是这般看我,当真是令人伤心啊。”李夜哈哈一笑,韩非如此信任他,令李夜对其又高看了几分。
“说起来,我有一问,想请李兄认真回答。”沉默了几息后,韩非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认真道。
“你说便是。”
“李兄当真无意仕途?若你能助我,日后相国之位,非你莫属。”韩非言辞恳且,眼神热切无比。
经过这几个月相处,韩非对李夜愈加敬佩起来,他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在新郑能够大展拳脚,其中除了卫庄,帮助最大的便是李夜了。
而且李夜几乎无所不知,足不出户却能决断大事,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在这几次案子当中,从未下过一步错棋。
最重要的是,韩非能够感觉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即便是不死剑灵逆鳞,恐怕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足以可见,李夜绝对是个大才,不下于鬼谷二位的大才。
李夜没有正面回答韩非的问题,而是笑着道“韩兄你不太厚道啊,还想着拉我上贼船呢?”
“我知晓韩国局势堪忧,外忧内患,强敌环伺。对于李兄来说,选择韩国,的确是强人所难。只是,作为李兄的朋友的同时,我也是韩国的九公子!”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夜挑了挑眉,道“你应该听说过秦国新王,嬴政!”
“自然听过,此人腹有韬略,极为果敢,刚一上位,便笼络秦国旧部忠臣,肃清奸党,以正圣听。而且秦国本就是七国之雄中最强的一国,若是此人成长起来,怕是韩国危局更甚。”
韩非长叹一声,开口道“莫非李兄早已心向秦国?所以才迟迟不愿答应助韩非之邀?”
“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虽为韩国公子,但你师从儒家,你代表的是天下万民。”
李夜缓缓起身,脚下一动,便化作一缕青烟,落在巨大的窗沿上,倚靠着躺下。
“天下的百姓,会在乎谁为王吗?他们在乎的,只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已。那时候,不再有硝烟,不再有敌人入侵他们的家园,不再每日需要惶惶度日,我想,你应该也思考过这些问题。”
“李兄就如此不看好我吗?”韩非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不看好的是韩国。韩王年轻时或有些铁血手段,可惜年迈渐长,壮志已然消磨殆尽,只知贪图享乐,一味割地求和。这种行为无异于抱薪救火,自断退路罢了。如今的韩国,与秦国实力相差悬殊,更何况朝廷内部尚且不能同心,何以抵挡秦国的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