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般的金线祥云长袍、腰间金丝带,悬着一块谦谦君子玉佩,身份高贵,举止优雅。谈吐之间,尽显王族风范。
他的脸庞削瘦、英挺不凡,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潜龙的命格。
仅仅只是站在那一处,便有一股天生的威严与气质,
尽管身处险境,但他没有半分惧色,永远是一副从容不迫、古井不波的神色。
韩非推门而入,安静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曾经有人和我说过,身在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去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嬴政缓缓转过身,直视着韩非道。
韩非淡然一笑“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的人,却能够通过一片落叶,看到整个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
韩非不置可否道“行万里路,方知天地间的广阔。而我,曾流浪过,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
“我曾问过我的老师,天地间,真的有一种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掌控着命运吗?。而老师的回答是,有!”
嬴政被勾起了一丝兴趣,问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可惜老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我想,这个问题,也是你在这里等我的理由吧?”
嬴政微微摇头“你并不了解我。”
“哈,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韩非没有在意,接着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死!”
“你说什么?”嬴政眼眸一凝,不远处的盖聂也紧了紧手中的长剑。
如今这句话,对于嬴政来说,极为敏感。
“哈哈哈,我说,你会死。不过关键是什么时候死,如何死!”
“你难道知道?”嬴政皱眉问道。
“我,曾穿过时间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不过我想,你并不相信。”韩非微微一笑,道“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因为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天地间那种越凡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在冥冥之中掌控命运的力量到底又是什么?如今我想有了一些答案。”
韩非抬起手掌,掌心之中缓缓飘落一片枯黄的竹叶。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高山变成山谷,沧海化作桑田、夏冬枯荣、国家兴衰,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而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凡人以区区百年岁月,去窥探千年万年的天地,是否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井底之蛙?”
“这就是你的答案?”
“这种力量,一直在我们身边,充盈着整片天地,当你静下心来,就能聆听到这一歌,岁月的歌。”
嬴政站在他的身侧,默然不语。此时整个院子之中,只有一片枯黄的竹叶,在风中摇晃,出一片沙沙声响。
流水、清泉,哗啦啦的,生生不息、永无归宿。
“韩非先生,嬴政受教了!”
半饷之后,嬴政转过了身子,这两位引领了一个时代的伟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然而很快,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韩兄,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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