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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遗憾（第1页）

敖虞将白术离开后所生的事，跟府里的三人交代了一番，尤其将楚王给穷奇那边出谋划策的事给着重点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白术兴许不用死，赫胥也不用再次陷入沉睡。

对于这个结果，莫沉焉不比公孙长留好受。

她决定嫁给长留，为的就是能留在赫胥身边。

如今她顺利嫁进来了，可那人却此生无缘再见。

几百年，别说是她，就连长留都等不到那人醒了。

这就成了永别。

莫沉焉觉得，和公孙府绑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他们拥有同样的敌人，同样的仇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楚王府的消息不断往淮阳王府流去。

不仅如此，公孙长留总能让淮阳王在不经意间现些新鲜玩意儿，比如各种刑具，比如逼供手段，再比如，各色美人。

淮阳王一生独爱美人，枕边风还是有价值的。

长留不能亲手对付刘英，但刘延能。

他不仅能，还是命中注定的杀刘英的刀。

因着公孙笑的死，长留认定刘延欠他们母子一条命，于是利用起来毫不手软。

年中，汉帝寿宴，楚王刘英被告结党屯兵，但由于缺乏证物，帝王下令淮阳王彻查此事。

由于证物总能时隔几月就送上去一批，即便再手足情深，汉帝也没叫放人。

这一查，刘英便在淮阳王府的牢里待了三年。

而这三年期间，公孙长留先是被举荐入了太学，而后又被举荐当了孝廉。这样的攀升，放眼整个洛阳都是少有的，这当中少不了敖虞的暗箱操作。

长留冒头没多久便入了淮阳王的眼，再三确认过后，刘延才认定，公孙长留就是他和公孙笑当年的那个孩子。

可是长留并不理会刘延，即便堵了几次府门，两人也没正面聊上几句。

这消息很快就在谷城县传开了，然后又传去了京都。

于是便有流言说，公孙长留的步步高升，都是仰仗了淮阳王的权势。

外面怎么说的都有，好听的不好听的，尽数入了长留的耳。

此时的长留，因为前些年伤了眼，白日里都带着蔽目的黑色缎带，而他间的几缕白，也毫不避讳的一并盘于顶。

长留入仕后没多久，他就是霖笙君的消息不知怎的给流传开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淮阳王找上莫沉焉对峙，就连京都皇城也派了人来接洽。

只是不知道长留同他们说了什么，此事又很快被压了下去，霖笙君依旧是传闻中的霖笙君，而他公孙长留，就只是个普通的新晋小吏。

莫沉焉在婚后第二年初便生了个儿子，取名公孙元锦，寓意寿元无量，前程似锦。

公孙长留对这个孩子唯一的期待，便是血脉传承。

这倒是引起了敖虞的不满，他曾数落长留，自己受到的不公，为何转嫁给孩子。

长留却说，这是白术所希望的，他愿如他所愿。

对此，莫沉焉没有过多责怪长留，只是给了儿子更多的陪伴，以及自由。

永平十三年，楚王定罪，汉帝废其藩王。

隔年，刘英死于淮阳王府地牢，对外宣称其自戕。

刘英死的前夜，淮阳王安排长留去看过他，顺带捎了一头狼。

只是很不巧，狼崽子闻了血气兽性大，一口咬上了刘英的脖子。

敖虞深知长留忍了三年，虽不愿他杀生，但也没阻止。

毕竟，白术当年就是这般流血而亡。

这种痛，总是要还回去的。

只是这样一来，公孙长留也算是违背了天命，不得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