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安神香,连她都没有解除的办法。
沈知月讶然的视线望过去,北冥流云道。
“他的真实身份,是北冥墨染,也是你的表兄。”
沈知月,“……他人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
“你放心,他和景王去了临北城,这香,也是他前几日就送来了的。”
北冥流云答。
沈知月咬咬牙,“你明知道天显即将大乱,我是要回南启,但绝不是现在,北冥流云,你给我解药,放我下去。”
“正是因为天显即将大乱,你才更要离开。”北冥流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丝毫不容人拒绝。
说完,北冥流云就离开马车,独自骑马去了。
接下来几日,每一日,北冥流云都会命玄书在沈知月的马车里燃上安神香。
沈知月没有解药,自然没有逃离的可能。
临北城。
夜承泽到的时候,北越的龙骧军正在攻城。
而阻挡北越龙骧军攻城的,除了少数镇守在临北的长安军外,竟是临北城的百姓自告奋勇,拼尽全力的抵挡在城门内。
一声声呐喊,振聋聩。
而城墙上,顾衍的身形本就颀长而瘦弱,此刻套在一身极不合身的盔甲中,显得笨重而又拖累。
即便如此,他站在城墙上,一边观察着城下的龙骧军,一边声声高喝的指挥着长安军,亦丝毫不输气势。
直到,一个不经意间,看到身后夜承泽朝他走了过来,顿时,顾衍整个人都疲软下来,苍白带着尘土的脸上,上一秒还十足的坚毅在见到来人的一刻,转瞬溃不成军。
夜承泽倏忽蹙眉,才现,这货竟然哭了!
何止是哭,如果此刻不是正值龙骧军进攻,顾衍简直想放声大哭一场!
明明,他明明就是个文官而已啊,身上是有些武功不假。
但,那些功夫真的实打实在战场上,说成花拳绣腿都抬举了他!
他读过四书五经是,可四书五经中,可从没教过他如何和敌人打仗的。
可又能怎么办呢?
若不是临北城的上下官员在北越攻城的前一日就都得了消息像老鼠一样悄无声息的跑了,偌大的一个临北城,边关之重城,又如何轮得到他一介文人站在此处指挥坐镇?
好在,临北城的官员跑了,百姓还在。
这些百姓已经在此处苦苦守了半日,才堪堪抵挡住城门被攻破。
有的百姓更是拿起锄头,拿起菜刀不管不顾的守在城墙之上。
也是因为这个,顾衍的心更坚定了。
文人又如何?
国家生死面前,他愿同百姓一起守在此处,誓不退,共存亡。
他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就看到,他来了。
顾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下一秒却是直接就昏了过去。
夜承泽上到城墙上,指挥城门大开。
顿时,数万名长安军冲了出去,各个呐喊助威。
守城门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也都热泪盈眶,欢喜的声音呐喊着。
“长安军来啦,我们有救了!”
“是景王,是景王殿下率领的长安军!”
“景王殿下必胜,长安军必胜!”
“……”
北越的进攻原本就是要趁着天显不备,打个措手不及。
却没想到,长安军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