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斯,送我的父亲走,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以后,不许他再出去,也不许他再见客人。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不许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滕熠两手倒背于身后,脸色平静沉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绝情。
滕睿抱着柱子的两只手臂垂下了,怔怔地望着滕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不孝的事来。
这次本来他计划好让缨宁和冷木阳来n国完婚,可是,没有想到,酒店里的人全部被滕熠换掉了。幸亏他早有察觉。而冷木阳也备有第二方案,两人转道去了巴黎……本来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滕熠,就没有想到,滕熠这次不仅要夺走缨宁,还计划好了怎么对付他……
滕熠可是他的亲儿子,怎么会把他说成是‘精神失常’呢?
——“……”
滕睿气愤至极,他扬起手,想再喝斥滕熠,可是,突然音,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再也不出声了。
——不能说话了!
滕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并且用手去搓自己的脖颈。
这种突然失声的现象,医学上有过解释。
从中医角度来讲,人的气息掌管着人的一切生理机能,一旦气息走了迷津,眼睛、耳朵、声音都可能出现问题。
滕睿就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生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指着滕熠,两只眼睛里不断地淌下泪来,嘴唇张大,不停变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面,滕熠深深地凝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挥手,示意吉斯带滕睿走。
“送我父亲回家,好生照顾着!”
“是!”
拖沓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艰涩的唔唔声回旋着消散……
滕睿被吉斯带走了。
客厅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滕熠的脸朝着房间里面,看不清表情,可以看到的是,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蜷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手久久不松开……
熙攘的飞机场,姚清推着行李,步履匆匆,墨镜下,是一双哭红的眼睛。她自己和冷天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她也没有想过挽回什么。就是心里为自己女儿不平。缨宁才十七岁,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缨宁呢?
“清清!”
身后,父亲姚启元的一声呼唤,让姚清瞬间停下了脚步。
——滕睿!
姚清居然想到了滕睿。
本来跟她毫无关系的滕睿居然这样喊了她,她怎么会忘记滕睿呢?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
“爸,我……我想去滕睿的庄园里。”姚清手攥紧了小推车的把手,声音迟疑。
姚启元眨了眨眼睛,已经有了沧桑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想让他帮着把缨宁救出来?”
“是。”姚清本来有些乱的心情,因为父亲这句话,突然就变得清晰而坚定起来。
对,她就是想让滕睿救缨宁。
她就是这样想的。
“也好,现在的情形,恐怕只有滕睿能够威慑住滕熠了。唉,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是怎么也斗不过总统的……”
“爸,那我先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