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后排,周予辞一手扶着苏梨面前的座位,他微微俯身,几乎是将苏梨拦在自己和座位之间,他一怔,目光流转之间有许多不明情愫。
苏梨仰头看他,目光湿漉漉像是渴望天空的小鸟。
周予辞被她着目光盯着心里一软,他动了下,想问苏梨怎么了。
下一秒,苏梨已轻飘飘的抱上来,她用胳膊抱住周予辞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腹腔处,周予辞身上西装布料较为硬挺,脸颊贴上去并不算舒服,苏梨却为这个拥抱松口气,似找回一点重心。
周予辞被她这样依赖的贴着,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苏梨的耳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车窗位置,有一块挡着的窗帘翘起来露出一个角,便有明亮的光线从那个角折射进来。
周予辞半张脸陷入昏暗中,下半张脸落在光里,他已经收回扶着座椅的手,因人被苏梨抱着,没必要以困囿姿势拦着苏梨,他收回的那只手轻轻挡着自己的嘴唇。
小声道:“阿梨姐姐,你真粘人。”
却又忍不住得意的笑。
苏梨慢慢呼吸,闻着来自周予辞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她几乎要将自己完全缩在周予辞的怀里,她要让这味道染上自己全身上下。
可惜无果。
她只好松开,周予辞垂眼看她,问:“够了吗?”
苏梨摇头,她拉了拉周予辞的衣服下摆:“你坐下来,我们说说话,然后等你拍摄结束我们出去吃饭。”
周予辞顺着她的力度坐下去,就坐在苏梨旁边,他晃了下脚尖,流露出年轻的朝气,他伸手抓住苏梨的手,一边顺着指缝挤进来一边说:“你就不能等一等吗?拍摄很快就结束了。”
苏梨没说话,她弯腰在腿边够着什么,另一只手也没松开。
周予辞好奇的问:“你找什么?”
苏梨慢慢起身,将手中的东西送出去——是一小捧玫瑰花,来时苏梨有些焦虑,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焦虑,连着看自己的存款余额都不能抵消。
她的视线流过路过的每个人后颈,看他们后颈的腺体,Alpha和Beta的腺体都不太明显,和Omega那贴着抑制剂的微微凸起的软肉不同,苏梨想到自己,她停下来,转身便是一家花店,门口摆着的全是正在盛开的鲜花。
怪不得这么香。
她立马想到了周予辞,进店买了自身代表爱情元素的玫瑰。
红玫瑰开的艳丽,香味浓郁,带着一点庸俗的甜蜜,直击恋人的心脏。
苏梨将花送过去:“我等不了,因为这花开的正正好。”
周予辞立马被惊喜挤满心脏,那种愉悦的情绪从心脏顺着血管传到脸上,他接过玫瑰花,因为是很小一捧,但周予辞还是低头凑过去仔仔细细的嗅闻这香气,他掀起眼皮,被玫瑰花簇拥着的脸流露出一种生机勃勃的艳丽,那是蓬勃的生命力,震的苏梨忍不住凑近。
她闻着来自爱人身上的香气,掺杂着这浓郁的玫瑰香气,空气变得厚重而粘稠,气氛自然而然的变得暧昧。
苏梨如同重复每次房间布置一般,她重复着自己的恋爱过程,眼前的人换了一张脸,她沉溺在其中,并不在乎。
在乎的是她真心喜欢奉献自我的那种感觉。
如同走在绳索上的人,她喜欢这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这种感觉被苏梨认为是爱。
她双眼亮闪闪,毫不吝啬的传达出心里的情绪,而接受的人也认为这种感情称之为爱。
那抽象的,无法笼统定义的,无法永恒存在的东西被人类用一个字概括——爱。
周予辞无奈中带着笑意,说:“阿梨,我真拿你没办法。”
那种语气里带了一点想要炫耀的感觉,他伸出手将苏梨揽进怀里,两人中间隔着那捧玫瑰花,玫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苏梨微微闭眼,感受到自己被亲了一下。
周予辞每次矜持的贴了一下就松开。
而此刻却有人来敲门打断他们两个,孙佳佳在车外,轻声道:“小辞哥,老板来探班了。”
“知道了。”周予辞说:“还真是凑巧。”
他揉揉苏梨的发尾:“没办法了。”
苏梨回神,她以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说:“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周予辞笑了下,他没有将手中玫瑰花放下,而是选择一直拿在手中,苏梨提醒:“可能会被拍。”
已经走到车门前准备下车的周予辞回头看她一眼,眼中情绪明明暗暗复杂难辨,他问:“那你会怕吗?”
苏梨摇头,肯定道:“我不怕,我会陪着你。”
得到答案的周予辞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笑意,他伸手捻起一片掉落的玫瑰花花瓣,在鼻尖嗅闻几下,那浓郁而盛放的玫瑰花香气瞬间染上他的手指,他未说话打开车门走下去了。
苏梨在车上等了一会,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才起身跟着一块下去。
刚打开车门,苏梨站在保姆车的台阶上,因这高度很容易的便看见人群中心被包围着的人。
穿着款式类似的西装,将头发往后梳后露出的眉眼也有些相似,站在一起几乎会让人产生双生子错觉的两个人。
周予辞怀抱那捧玫瑰花,抬眼也看向她,两人视线隔着人群,似一堆缠绵的鸳侣。
身侧站着的梁远丞微微一笑,眼眸从周予辞怀里的玫瑰花流连至苏梨的脸上。
梁远丞披着阳光,他眼窝颇深,自然而然流露出常年沉浸在权利中的上位者气息,苏梨脚步一顿,只觉得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