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苏梨下午也没事,不想回家一个人呆着,又听见那男孩说杜思浓也去,她才答应,跟一群人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哪里人不够,人挺多的,这会又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庞,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有人包了整个网球馆,一堆人在里面玩。
杜思浓姗姗来迟,带了她男朋友过来,见了苏梨就把男朋友丢开,两个人凑在一块打网球。
苏梨也没玩过网球,在杜思浓来之前都是听现场一个教练临时教学,姿势僵硬,发球不准,总之是个菜鸟。
杜思浓也就好一点。
两个人玩在一块去,她男朋友在旁边看的发笑,等俩人休息的时候才说:“看你们俩打球太有意思了,一个球在场子里滚来滚去,感觉你们不是来打球的,是来跑步的。”
杜思浓不高兴的锤他一下,很快她男朋友凑过来亲她一下就把人哄好了。
坐在旁边的苏梨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抛着自己手里的网球,浑身汗津津的,她有点难受的想要去洗个澡,很快另一边的人群里哄得一声笑出来,苏梨被吸引注意力看过去,就见下午带自己来的男孩子走过来,问:“晚上吃饭你们去不去?”
他看一眼杜思浓,杜思浓点头。
又看一眼苏梨,苏梨问:“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呢?”
男孩笑道:“晚上有人请客吃饭。”
她心一跳,下意识的问:“陆闻屿吗?”
男孩诧异的看她一眼,没回答,反而说:“阿屿哥晚上有事情不来。”
她垂下眼,总觉得古怪,还有点闷闷的。
晚上吃饭苏梨不想去,她打一下午的球累的浑身都是汗,想要回家洗澡睡觉了,其他人也没太挽留她,其中一个女孩子也不吃饭,说是顺路带苏梨回去。
开车一半聊天的时候,苏梨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顺路这么一说。
她也没问。
周六的时候,陆闻屿又像之前没有表白时候一样上了门,他手里又提着一大包东西,跟之前的状态一模一样,苏梨去给他开门,一打开门还有点干,但陆闻屿一点尴尬的状态都没有,他说当朋友,真就当朋友,把所有的喜欢都收的干干净净。
给苏梨做饭,还带了甜点,又抽空把苏梨的零食水果填满。
苏梨不由自主的观察他,但陆闻屿一直很平静的处理手里的食材,过了会转头看她一眼,觉得有点好笑:“你跟着我干嘛?当我的尾巴?”
苏梨:“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有,你去把米洗了。”陆闻屿毫无心理负担的让她去做事,手里正在切肉,肉切得细细的,占据料理台的一格,苏梨同他并肩站在另一侧的水池前,掏出米淘洗。
身侧的陆闻屿问:“能问下你为什么不吃动物内脏吗?”
苏梨洗米的动作一顿:“小时候在邻居家吃饭,邻居婆婆没有钱做别的菜,又想给我补充营养就买很多的猪下水,一吃就是一个月。”
苏梨回忆起来,那段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那个味道很奇怪,一开始挺好吃的,邻居婆婆的手艺不差,但她记忆里似乎是吃了上顿,下顿还是一样的东西,她不是抱怨,因为邻居婆婆也是好心,苏梨很感恩,只是现在生理性的接受不了那个味道。
陆闻屿:“嗯,这样啊,怪不得。”
“干嘛突然问这个?”苏梨洗干净米,准备放进电饭煲里,回头视线对上陆闻屿的眼睛时还是忍不住一颤。
陆闻屿笑了下,似乎没发觉:“前两天帮忙接了几次小朋友,他很挑食,问他为什么,他说出一堆奇怪的理由,突然想起你,就想问下。”
他很随意的态度。
苏梨跟着放松:“是你亲戚家的小孩?”
“发小的小孩,今年六岁了,想看看照片吗?”陆闻屿一边说一边洗干净手,把口袋的手机拿出来,点出相册给她看。
苏梨对小朋友有些敬谢不敏,倒是没说什么,凑上去看了一眼,小朋友长得很可爱,笑起来缺了一颗门牙。
在看照片的时候,陆闻屿问她:“小梨。”
“嗯?”
“那你以前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呢?”陆闻屿问。
话音一落,她抬头,撞进陆闻屿的眼里,他眼眸润湿,静静的看着苏梨,只在此刻,他才透出一点伤心来。
是为自己被拒绝了伤心,还是为了她伤心?
苏梨微微抿唇,在心里想是要怎么回答他。
还不等找个理由,陆闻屿已经转过身,只留给苏梨一个背影,他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令人习惯的温和。
苏梨听到他说:“小梨,我本来还在想如果只是你挑食就好了。”
至少那证明在苏梨还是小朋友的时候是拥有选择的,就像是他发小的小孩信誓旦旦的说:动物内脏看起来就很恐怖,我要吃温柔的肉,不要吃恐怖的肉。
他被逗笑的一刹那,想起来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