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恋旧的性子,没有特殊情况,不喜欢改变原状,是以新修的小二楼就连装饰摆设也基本与以往无差。
一如当初,亦不复当初。
不想过早的回客栈,便带着狐狸精在街市上溜达到傍晚太累了才回。
李莲花又看起了他的医书,她就打坐修炼,练累了直接倒头又睡。
好似又回到了初识时那般无言的生活,但李莲花想要如此,那便如此。
又一日天光大亮,两人一狗驾着恢复如初的莲花楼上了路。
两日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傅时柒每日基本都是在二楼修炼,太过于专注,有时连饭都懒得吃。
日头正盛,闭目修炼的傅时柒感觉到莲花楼停了下来,好半天都没再移动,她才睁开眼,趴在小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现李莲花正拿着锄头在不远处刨什么东西,她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下楼,回到床上继续修炼。
锄头刨地的声音断断续续,扰的她无法静下心来,没过一会儿,刨地声是没有了,却传来了人声,有点虚弱却又文绉绉的语气埋怨着:
“敢问这位兄台,为何要将施某挖出来?”
傅时柒闻言一怔,施某,挖。。。?该不会。。。
好奇的再度趴在了窗沿上,抬眼看去,便见着先前李莲花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半身埋在土里的男子。
方正的脸,光露在土外的半身衣衫就能看得出是一副书生的打扮,但脸却是奇黑无比,简直与包青天有的一拼。
此时黑面的书生正半仰着头,眼神不善的看着一边拿着锄头静立的李莲花。
傅时柒见状哪里猜不到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施文绝,秀眉一挑,原来剧情虽然有变,但是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啊。
她也不打算出去,倒是饶有兴致的想看看李莲花怎么处理。
那施文绝也是个怪人,埋在土里不挖,不就是等死?
李莲花似是也被施文绝的质问弄得有些疑惑,随即不置可否的“啊。”了一声。
然后,在傅时柒愕然的目光中,再度拿起了锄头,竟是将刚刚刨开的土又埋了回去。。。。
施文绝:“。。。。。。”
傅时柒笑死了,这绝对是只有李莲花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施文绝短暂的懵逼后,将埋到脖颈处的头努力的扬起来,对着仍在将细微沙粒还原的李莲花再度质问:“这位兄台,你既已挖了一半,为何又将在下埋了?”
李莲花:“。。。。。。”
施文绝见他不答话,似乎也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知道这人本是一片好心,不过就是刚好坏了他的好事。
于是便露出一黑脸歉意,道:“在下施文绝,是神兵谷施家之人,因弃兵从文与族中长辈生了嫌隙,故自埋于神兵谷界碑前以示决心。”
“啊。”李莲花将最后一抹沙粒还原,依旧不置可否。
他只是碰到岔路查探路况,忽见此人埋土过久已然昏迷,若不搭救便会送命,才出手相帮。
施文绝听着李莲花崩豆,黑成碳的脸有一丝泛红,刚欲开口,又听到那散漫的声音传来:“敢问神兵谷如何去?”
“兄台不若将我再挖出来,施某自会带路。。。。。。”他埋了这么久,已经昏迷了,都没有让那些老头妥协退让,再埋下去,小命怕是真的要没了。。。
李莲花垂眸看了施文绝几秒,到底还是再度拿起了锄头刨了起来。
见状,施文绝本想再详细解释下,免得被这个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人将自己当成脑袋有病的,却突然听见了细微的笑声,抬眼望去,果真在小二楼纱窗边看到了一个少女憋笑的脸。
许是因为憋笑,少女脸颊微红,眉眼弯弯,清丽的颜带着娇俏的笑一时间让施文绝有些微怔,有些窘迫。
原本面无表情刨着土的李莲花闻声,瞥了一眼二楼窗户,又瞥了眼黑面施文绝,眉头微蹙。
他好像应该再将这人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