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观音垂泪弹向笛飞声,李莲花起身去拿水壶:“离远点,莫要伤了我的楼。”
笛飞声闻言,星目深深地看了眼慢条斯理泡茶的李莲花,身子一闪便掠了出去。
李莲花抬手饮了口茶,察觉到某人暴涨的内力波动,凤眸微眯,放下了茶杯,看向了再次出现在门口的笛飞声。
“观音垂泪果然名不虚传。李莲花,我欠你一个人情。”笛飞声抬步入内,本就灿亮的星目,此时因内力充盈更显得精光内敛,声音亦是沉稳如洪钟。
“我说笛盟主,你能不能小点声。”原本神色淡淡的李莲花,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抬手新斟了杯茶。
收到白眼的笛飞声一滞,明了的看了看二楼,又看了看眸色温和斟茶的李莲花,星目意味深长。
抬步入座,拿起李莲花推过来的茶就饮了一口。
“好心提醒,乔婉娩,并未走。”只不过离了安全的距离,若非观音垂泪,他倒是未曾现。
“嗯。无碍,用不了几日便会离开。”听得笛飞声的话,李莲花神色未变,好像早就料到会如此。
以李莲花对乔婉娩的了解,知道她先前不过是被那丫头的欲擒故纵扰了心神,但冷静下来后必然不会死心,跟着观察验证倒也能理解。
“你便期盼楼上那凶兽,多睡几日吧。”笛飞声轻嗤一句,放下了茶杯。
“凶兽?”
李莲花一怔,他是知道笛飞声指的是谁,怔的是这称呼。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为何,笛飞声在一品坟,必然是被现他小心思而心焦着急的傅时柒甩了脸子,想到那姑娘回来时憋怒的脸,唇角不禁勾了勾。
“哼,拜你所赐。”笛飞声耿耿于怀,向来都是他呵斥旁人,不想却被李莲花那小师妹几次三番的指挥来指挥去了,还黑脸……
“咳,笛盟主,该谈谈正事儿了。”李莲花见笛飞声揪着不放,抬手掩唇咳了一下,道:“单孤刀尸身被盗,是谁的手笔?”
闻言,笛飞声一怔,随即倒是意味深长的挑了眉:“我还以为,你当真要过这闲散生活。”
“并不冲突。”李莲花垂眸整理了下膝间衣摆,声音淡淡:“不过是要个真相。”
至于真相之后,何去何从,又过怎样的生活,只全凭那时的心意而定罢。
笛飞声见李莲花说的如此平淡自然,倒是一怔,星目瞧着他略带柔和的眉眼,不禁勾唇浅笑。
他确实变了,不只是容貌,还有心性…。
李相夷是一把剑。江湖的剑,锋利无比却没有自己。
而李莲花……是剑鞘。隐了剑锋,沾了烟火气,有了人情味儿。
虽然惋惜,不过……
这样也挺好。
“那便寻那真相出来。”
笛飞声抬手饮了口茶,声音坚定。
他与李相夷本就亦敌亦友互相欣赏,东海大战时打的全力尽出,却不曾有夺彼此性命之意。
如今皆自阴谋里大难不死,理明白来龙去脉,也算对得起曾经的李相夷,对江湖的一片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