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身侧那道身影并未替她宽衣解带。
只身跟着在身侧躺下,不发一言的伸手将她拢入怀中,小锦悦被迫背后贴向他,轻薄的衣衫阻挡不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小锦悦睫羽轻扇,缓缓睁开眼。
她感受到今日的太子和寻常不一样,怕是听到皇后的话了吧。
她的手覆盖在拢在她腰间的手腕上,无声的给他力量。
空气蕴出无言的默契,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平缓的等待心中伤口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小锦悦的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快要昏睡过去。
语调不高不低的凉薄嗓音在她耳后方响起,“我的小锦悦,若是我放弃皇位带你游山玩水浪迹天涯可好?你可还愿追随于我?”
小锦悦的心咯噔一下,果不其然。
皇后那几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程晏头上,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和想法。
他的话不说,可在细碎的停顿之间,她感受到了太子无尽的失望。
同样是母后的孩子,为何就是他退让。
小锦悦的手轻拍着程晏的手腕,一下下轻抚着,能给他些许力量也好。
之后太子就没再说话。
小锦悦谨慎的遣词造句,琢磨字眼,片刻后,才唇齿微启,“一如我当年所言,不管你做出何等决定我都尊重你。哪怕你变成一介草民,我也愿意和你一道离开。只是有件事,我想你必须知道。”
之后,她轻轻拉开程晏搂她的手,才刚分离一会儿,
程晏再度将她抱在怀里。
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滚烫的热气喷在她的耳畔。
他双手收紧,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力道都要大,似是要将她狠狠嵌进他的身体里。
小锦悦被抱得动弹不得。
她被抱得有点痛,体谅到程晏心情不佳,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温柔道:“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话音落地许久,小锦悦确定身后之人没睡着,他却没松手中力道。
小锦悦想,他可能不想她离开。
于是她也没再说话,安静的陪着他。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缓缓松开了搂着她的手,小锦悦的腰间一松。
重回自由的小锦悦小幅度回头,只见他睁着眼,并未睡着。
他的眼底是罕见的空洞,他好像失去了想法,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般。
他颓然的模样看得小锦悦心痛,更是坚定了想法,要把那封书信给他看看。
想罢,她小心的从床榻起身,光着脚走向她的梳妆台,从第三层首饰盒中抽出一封书信,回到床榻前递给程晏。
程晏看着眼前的书信,挑起一侧眉骨,淡声问:“这是什么?”
“你看看便知道了。”小锦悦没直接回答。
太子也没伸手接过去,他双手反撑着床榻坐起身子,黑沉的眸子看向小锦悦,总算带上了寻常的坏笑。
他总算有点像他了。
他微微偏头,语气吊儿郎当的,“这若是你给我写的情书,我就勉为其难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