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嚷嚷,”说话的人是沈志彬,沈若初那个习惯当甩手掌柜,对她不算苛刻但也鲜少关心的父亲,“今日还是若初的生辰呢。”
沈若初笑了笑,“若初多谢父亲。母亲,我以为您叫我过来,是要送我生辰礼的。我还给您准备了礼物。”
因着“儿生母受难”这句话,沈若初自懂事起,每年的生辰都会为寇氏准备一份礼物,以答谢她的生育之恩。
她摊开手,手心静静握着一支十分精致的鎏金点翠钗,望之便知价值不菲。
寇氏愣了一下,从她手中拿过金钗,口中却道:“说到底这也是用沈家的银子买的,给我做个人情罢了。你的生辰礼我今日没顾上,改日给你补上。”
没顾上,想必是因为江落雪的事让她担心心疼了一天吧。
沈若初敛眸行礼,“不用了,母亲操劳繁多,这样的小事无需挂心。今日之事只是意外,怕是江姐姐来之前便身子不适,不知回去之后可有寻大夫看过?”
寇氏立即反驳道:“自然不是,我问过落雪了,她最近从未乱饮乱食,今日之前身体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偏偏来这里就出问题了?”
沈若初抿了抿唇,抬眼看看沈志彬,没有说话。
这一幕被寇氏收入眼中,她更加不满,拔高了声调,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
“若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若是现在说了便罢了,倘若被我查出什么事来,后果会很严重!”
显然这句恐吓起了些作用。
沈若初瑟缩了一下之后,再抬起眼的时候,眼角便有了微微的湿润,带着一丝受到惊吓的无助和恐慌。
“回母亲的话,我今日的确有些怀疑,花园的事不是意外。”
沈志彬和寇氏的脸色一起凝重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沈若初看向了沈志彬。
“父亲可还记得曾送给若初的那把古琴泣玉?”
沈志彬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提到那琴,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把古琴材质上乘,是把难得的好琴。
“那琴自到了若初手中之后,若初便视若珍宝,每日里都要擦拭两三回。今日早晨我还抚摸过那琴,当时琴身琴弦皆是完好无损,可后来江姐姐那事出了之后,我看过泣玉,它的琴弦应是一早便从里面断了一半,所以后来才会突然崩断的。”
沈志彬愣了一下,寇氏声音更急了,“你说那琴弦断了也是被人做了手脚?”
说着,她用怀疑的目光再度看向了沈若初,“那琴可是你的。。。”
“我自然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母亲要疑心我也情有可原。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江姐姐?又为何偏偏选择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做这样的事?”
没有人知道她前世和江落雪的恩怨纠葛,自然也就没有人能找出她要害江落雪的
动机。
寇氏脸色缓和了下来,似乎也觉得沈若初说得有道理。
“今日是若初生辰,此事你自己去查,让她早些回去歇着吧。”沈志彬终于替沈若初说了句话。
走出院子,沈若初目光更加幽深了。
寇氏查出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