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碧荷开口之
后,她的脸却开始变得,与江落雪一个赛一个地白。
“我亲耳听到大小姐说,那些匪徒,是江姑娘雇来的人,早在半道儿上将二小姐掳走,好……毁了她的清白!那些人连小姐出门时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都知道。”
这贱婢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沈歆瑶有些站不稳了,她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些!
难道是那日……
沈歆瑶忽然想起自己对那匪徒首领的话,原来当时这死丫头竟然就在附近,难怪后来那些匪徒离开之后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神色有些怪怪的。
江落雪站不住了,转身未语泪先流。
“沈大人,夫人,落雪自知我一个外人客居沈府实在是于礼不合,也难怪府中这些下人始终抱以排斥轻视之心。自入沈府以来,落雪处处谨言慎行,却还是难免遭遇无妄之灾,碧荷姑娘所说之事,落雪一无所知,却不知姑娘为何要将这滔天的罪孽强行嫁祸于我?”
江落雪一贯善于装可怜卖柔弱,但这副模样也就是郑君牧之流的人会买账。
沈若初冷笑一声,“江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模样,碧荷所言是真是假,江姑娘不想在这里说,到官府说也是一样的!江姑娘正好也可以去体验一下,京兆府跟大理寺的牢狱和刑讯有何不同!”
江落雪惨白着一张脸还没答话,沈志彬就先脱口而出道:“不可报官!”
寇氏从惊惧中回过神来,也连声附和起来。
“
是啊若初,不能报官,若是闹到官府去,这事就瞒不住了,届时外面会传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你一个姑娘家,将来还怎么嫁人?沈府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沈若初丝毫不为所动。
“此事是沈府的事,更是我自己的事。倘若父亲母亲今日不能替女儿做主,那我便唯有上公堂替自己讨个公道,让江姑娘同我说句真话,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江姑娘,使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处心积虑地以这种阴损毒辣的手段设计于我!”
“此事之后,若真传出什么不实的流言来,影响到沈府的声誉,若初自愿饺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
这话再度使得在场之人的脸色变了变。
沈景煦最先反应过来,急急道:“若初你说什么呢!你才多大,怎么能出家!”
沈若初知道,比起沈府的那些虚名,唯有沈景煦是真心关心她的。
而更为讽刺的是,他是这个府中唯一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想到今日之后,自己或许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和哥哥亲近,沈若初心头便一阵酸楚。
但也正是因为沈景煦对她的关心,更坚定了她今日要完成此事的决心。她绝不能再看着哥哥像前一世那样,被寇氏和江落雪还有郑君牧那个小人设计欺骗利用。
沈志彬的怒气在看到沈若初坚定的神色时,忽然被噎住了。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开始觉得,沈若初的坚持并没有错。
她不过是替沈景
煦查明了一回真相而已,怎么就会被江落雪这么记恨着,一再地陷害呢?
她要替自己讨个公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作为她的父母,他们又凭什么要一次次地护着外人、纵容着她伤害自己的女儿呢?
可这些问题,还没等沈志彬想明白,寇氏不容质疑的声音便响起来了。
“胡闹!你一次次地惹是生非,沈家的这点脸要被你丢尽你才满意吗?你父亲已经说了,他会去查这事,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在这儿不依不饶咄咄逼人的,单凭一个下人几句信口雌黄就要我们给你做主,你要我们做什么主?不问青红皂白把落雪勒死你才满意是不是?”
沈若初听着这些话,心底早已不觉得难受了,但却还是像哪里漏了风一般,凉飕飕的。
她想了想,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冷冷看向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