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重喜滋滋地拍了一张,虽然隔着玻璃有点模糊,但好歹是证据嘛,“你也有今天”的那种证据,以后酒桌上可以拿捏这位仁兄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隋雯突然从驻守的医院跑回来,神神秘秘地找到吴重,语气颇为严肃:“白帆今天跟我说——”
“等等,白帆是谁。”
隋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章明他小舅子。”
吴重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过啊?”
呵!
“以我的智商猜出来是什么很难的事吗。言归正传吧,白帆说汤琰他爸一直在插手研究所的事,你知不知道?”
吴重皱起眉心。
“看来你也一无所知。他爸汤乃毅跟咱们所长是老熟人,开建筑公司的,给过咱们研究所不少大单,什么密封胶、树脂业务,全是托他爸的福才接到。”
“你是说,汤乃毅是我们的大客户。”
“没错。所以我猜测,章明之所以一直升不上去,症结就在这里。”
吴重怔了一下,愤怒地握紧拳:“他们凭什么?就因为章明跟汤琰的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在背后使这种手段!不行,我找所长问问去。”
“站住!你先别激动。”隋雯冷静地把他扯回来,“这是程章明的私事,你去问什么?何况你怎么知道他没为自己争取过?”
顿了半晌,吴重恍然:“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章明当年跳过槽。”
“你是说——”
这已经是他争取后的结果了。
是他能力范围内,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跟在哪间研究所、哪家公司没关系,除非改行或者出国,否则总有一层黑布笼罩在自己头顶。
远远的看到程章明走过来,两人立刻沉默。
“在聊什么。”
隋雯笑笑说:“跟这头傻驴还能聊什么,当然是聊工作啊。”
吴重配合地傻笑起来。
三人站着说话,不一会儿,程章明电话响了,他顿了一下,说失陪。
“喂。”
是汤琰。
程章明一手插兜,走进道路旁的树荫下,有月光的温度,没有亮度。
“什么事?下午在录影。”汤琰清越的嗓音就在耳边。
“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是15号。
“要录节目。”
“上午还是下午。”
“全天。”
停顿片刻,汤琰云淡风轻地提议,“要不就晚上。”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