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听说他病了,所以打电话过来关心弟子的情况,顺便问他有没有兴趣跟一位院士做项目。
“比你手头在做的阶段更靠前,不过队伍要精简一些,经费嘛,也不如在企业那么充足,总得来说挑战性十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老师怎么会找到我?”这种机会往往大把人排队。
“咳。”黄老师莫名其妙咳嗽了一声,“听吴重说你最近因为一些事状态很差,那个那个,男人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所以嘛,跳出企业回归科研本身,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原来是吴重当了叛徒。
垂眸看着地板,程章明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时,浴室忽然传来某人不够自然的声音,“程章明,你在外面吗。”
“老师,稍等。”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猛烈的咳嗽,这次仿佛是被什么给呛到了。
程章明捂住手机:“什么事。”
“帮我拿条浴巾。”
差点忘了,他们已经分手,家里没有汤琰的私人物品。
“内裤要么。”
“……要。”
隔着磨砂门递进去,程章明蹙紧眉:“新的。”
汤琰闷声说谢谢:“能帮忙再拿把新牙刷吗。”
“等等,我在打电话。”
这人一向有洗澡刷牙的习惯,程章明知道,但选择不理会。走回阳台,重新拿起手机:“不好意思老师,我们继续。”
“……”那头的老师忽然顿了下,转换成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那个,章明啊,老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感情的事还是不能儿戏啊,私生活也不能太放纵。”
程章明蹙紧眉,没有完全理解老师的意思,“我没有。”
“没有就好,我们还是谈正事。”
话题转向学术方面,交流就自然多了。
汤琰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程章明背对客厅,左手插兜,表情从容淡漠地说着话。
“我考虑几天再联系您。”
“嗯,我知道,换方向不是小事,我会考虑清楚。”
“……”
回过头看见汤琰,程章明微微蹙眉:“先这样,老师,我还有点事。”就挂了。
“黄老师?”
“嗯。”
汤琰朝他走过去,程章明却移眸,稍显不悦地说:“就站在客厅。”
“为什么?”
“离我远一点。”
汤琰表情顿时僵住。但程章明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转身扶着阳台,深深呼吸外面的冷空气。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身后还是没什么动静。程章明再也忍耐不住,催促道:“去把头发吹干。”